薰风午原。
当楼澈怀着对美酒的热切渴望踏入苏长老的帐篷时,却被苏袖大喇喇的豪放嗓门吓了一跳。
只见苏袖在苏长老面前苦苦求道:“叔父,今年你就不能多给我一点酒吗?干爹他们是真的很喜欢叔父你做的薰风!我……我也希望能多喝一些叔父你做的酒啊!”
苏长老慈祥的笑里却有那么一丝晦暗凄凉,“袖丫头,你以为叔父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你每年也只有这时候才会想回来……”反倒求起苏袖来:“叔父还是那句老话,留下来吧,叔父将制作薰风的方法传授给你,这样不论你日后想喝多少,或是送给谁,都可以自己做主。”
“我……”苏袖一时哽住。
趁着短暂的间隙,楼澈赶紧跑上前道:“苏老头,本仙人都听说了,快!那个美酒薰风在哪?快让本仙人尝一尝!”
“呵呵,原来是仙人。”苏长老将床铺下的一坛酒取出递来,“如果不嫌弃,这壶酒你就拿去尝尝吧。”
楼澈迫不及待扒开罩布就往嘴里灌。
原来这就是酒……香醇沁鼻,甘中带辛,又不激喉,更融合着薰风午原独有的香草味,一口下去,馥郁就似滑到全身。
“好喝!真是太好喝了!没想到这叫酒的东西竟如此美味!”咕噜咕噜喝着,楼澈欲罢不能。
苏长老笑道:“仙人喜欢就好。”
苏袖赶忙又抓了长老的袖口,央道:“叔父,我……”
“袖丫头,你不用再说了。”苏长老垂下头避开她的目光,“村里每年就只有一坛薰风,叔父给你的已经够多了。”
楼澈这才挪开已经半空的酒坛,道:“男人婆,原来你也喜欢喝酒!好吧,让你们看本仙人一个人喝酒是有点残忍,本大爷就勉为其难分你和南宫小子一点吧!”
这把南宫毓高兴坏了,立刻来接。
倒是苏袖,瞧她方才欲言又止的怪模样,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想喝酒”这一简单原因。此刻苏袖默不作声,却在心里下了个决定。
是夜,楼澈躺在客棚的软榻上,仰望棚顶,竟是精神百倍,怎也睡不着。
……唉,那壶酒……那薰风的滋味真是让人难忘!早知道如此好喝,就不分给男人婆他们了!
楼澈追悔莫及。
而且更糟糕的是,苏长老居然说,下次喝要等到明年……以楼澈沉不住气的性子,等得及才怪。
所以,楼澈再度灵光一闪,想到去酒窖查看有没有存货。
偷偷摸摸溜到酒窖,这路上楼澈都快淌下口水,可不料半只脚刚踏入,便看到屋里有个身着夜行衣的女子,鬼鬼祟祟的揽起几壶薰风。
楼澈赶紧收回身形,压住呼吸观察着。
听见那女子低低自语:“叔父,今年您给的薰风实在太少,为了满足干爹忍了一年的酒瘾,我也只好想办法再跟你借一些了!”
——原来是偷酒的!
楼澈立马跳入屋中,喊道:“居然敢抢在本仙人的面前对本仙人的薰风伸出贼手!”随即堵住她的去路。
两人随即过起招来,把这小小酒窖弄得乱七八糟。而那女子似乎害怕惊动村民,不敢肆意攻击,却又不肯空手而归,便与楼澈拖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楼澈这时才反应过来有异,“这招式怎么好像有点眼熟……”但此刻最重要的是酒啊。“总之你快把手上的薰风交出来,本大爷就不为难你让你离开!”
“薰风不能给你!”女子将酒壶紧紧抱住。
楼澈恼了,旋即又更觉得不对劲,“你的声音怎么也很耳熟?!好,你不交出薰风,本大爷就先揭开你的面罩看看你是谁!”说着就逼近那女子,惹得她连连后退,惊道:“你要干什么!”
可楼澈出手极快,一下就掀开女子的夜行衣,可却不知,这里的地板已因为方才两人的打斗而松动翘起,结果绊倒楼澈。
他这一倒没关系,却正正砸在苏袖身上,殃及得她也向后仰倒。
两人哐当摔地,而楼澈几乎就压到苏袖身上了。他一边喊痛,一边骂道:“可恶,都是你这个偷酒贼——”
话没说完,却直直瞅到面前那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和一双惊骇的瞳眸,楼澈大惊:“男人婆?!怎么会是你——!!”
苏袖到底是黄花闺女,哪里和男人这般靠近过,当下失了分寸,语结道:“我……我……我和你一样半夜想喝酒不行吗?”
楼澈愈加感到她真是奇怪透了,“那个苏老头明明是你叔父嘛,你何必学本大爷这样鬼鬼祟祟……”
“谁学你来着!”苏袖的脸整个发起烧来,“重死了,你快起来!”
“哦……本仙人很重吗?真是不好意思啊。”楼澈有点莫名其妙的问:“你为什么心跳的那么快?莫非有哪里不舒服?”
“你明知故问!有谁被人压着呼吸还会顺畅的!呼、呼吸不顺畅,心跳当然会较快,总之你快起来!”
“哦……是这样啊……”楼澈未经人事的程度,恐怕和三岁小孩差不了多少,他道:“好吧,本仙人这就起来,不过……起来之前,本大爷实在有句话不得不说。”
——“就现在本大爷胸前的触感来说……原来本大爷看错你了!原来男人婆你真的是女人!哈哈哈……”
还没笑过瘾,苏袖便一拳打来,幸亏楼澈反应快,不然必落下个青眼圈。怒不可遏的苏袖,绝对惹不起,又连着给我楼澈好几拳,打在他胸口上、肩膀上、最后一拳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