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约有一袋烟的功夫,影影绰绰的看见一个马爬犁向这边跑来,大家断定一定是关德彪回来了。果然不出大家所料,是关德彪赶着马爬犁返回来了,大家立刻围拢过去,问;“前面怎么样,好不好过?是不是日本鬼子在那把守着?”
“嗯!前面把守的很严,不光是日本鬼子,还有警护团的二鬼子,要想过去,咱们还真得想一个万全之策,看怎么样才能够安全地过去?”关德彪用征询的目光扫视一下大家。由于都没经过这种事儿,大家都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不知道如何能过去这个卡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关德彪着急,说;“我看这么地吧,咱们拉开距离,慢慢地靠近卡子,然后一个一个,悄悄地过去。”
“也只好这样了,再也没有什么高招了?”徐老蔫儿小声说。
“那咱们快走吧!再等一会儿天亮了就过不去了。”关德彪心里着急,表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大家谁也没吱声,赶着马爬犁上路了。
山林寂静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马蹄子踏在雪地上“嘎吱嘎吱”的声音。
“停,停!”关德彪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喊停,四个马爬犁都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孟建阳不解地问。
“你们没听见什么声音吗?”关德彪问。
“什么声音也没听见,莫非你听见什么动静了?”徐老蔫儿疑惑地问。
“马爬犁走的时候我听得清清楚楚,马蹄子嘎吱嘎吱的声音很大,在这更深夜静的夜晚,一传就多老远,容易暴露目标。”关德彪想得非常细致,让大家不得不佩服。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马蹄子包上吧!”孟建阳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哎,你说到我心里去了,我正是这么想的,咱把马蹄子用布包上,这样就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德彪说的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徐老蔫挠挠脑袋说。
“是啊,还是关大哥的心细,要不然还真的挺危险哪!”孟建阳佩服地伸出大拇指说。
“那是呀,要不然怎么叫关大侠呢?”李三儿也跟着奉承地说。
“好啦,别奉承了,快包马蹄子吧,一会儿天就亮了,那黄瓜菜可就凉了。”关德彪着急了,他可没有那心情和大伙扯皮,天亮之前还得赶到黑水潭呢,他催促大家说。大家再也没出声,都各自包自己的马蹄子去了。大家都把马蹄子包好以后,关德彪轻轻地喊了一声出发,四个马爬犁无声无息的向黑水潭飞跑。突然,有两束灯光射向江面,恰好关德彪他们刚刚跑过去,只听见江边有日本鬼子在说话;“刚才我怎么好像看见有黑影过去,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太君。”这是中国人的声音,有人拿着手电向江边走来。当这个人来到江边的时候,他老远就看到几个狂奔的马爬犁,他并没有喊叫,看来这个人的良心并没有完全泯灭。他转身又回到岸边,对日本鬼子说;“太君,江面上什么也没有。这五更半夜的,没有人敢在这深山老林里走动。”
“注意严加防范,要把抗联饿死,困死!”那个日本鬼子恶狠狠地说。
马爬犁一口气儿跑出几十里远,直到身后没有了亮光,没有了说话的声音,他们的速度才慢了下来。这时候,马背上已经湿漉漉的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李三儿说;“哎呀吗呀!真把我吓死了,多悬呀!”
“好了,咱们化险为夷,赶路吧!”关德彪拍打拍打刚才马在飞跑的时候蹬在身上的雪,催促大家说。紧张的一刻终于过去了,大家继续赶路。天渐渐的放出亮光来,关德彪瞅瞅四周,说;“咱们到黑水潭了,大家都精神点,瞅瞅他们到哪儿接咱们?”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孟建阳手指前方的江面上说;“你们看,前面黑乎乎的有几个人,是接咱们的呢还是劫咱们的呢?”大家向前望去,江面上果然有几个人在晃动。
“应该是接咱们的人。”关德彪肯定地说,因为他看见有人向这边招手,那个人很像老朱。他“驾”
一声大喝,四匹马狂奔起来,瞬间就来到了那几个人的面前。果然不出关德彪所料,来接他们的人正是老朱和老金他们。关德彪大喜,把马爬犁停稳,老朱和老金他们激动地走上前,紧紧握住关德彪他们的手,连连说;“谢谢!太谢谢你们了。”这时,有人在关德彪的后背上重重地打了一拳,关德彪一回头,见到了老朋友,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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