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收容所（3）
号房里的乱终于引来了管教人员，一名管教用警棍敲打着铁栅大喊：“瞎b闹什么了？想找倒霉是不！”宋宇凡连忙赔笑说：“对不起警官，刚才这位兄弟上厕所时不小心摔倒，像是伤到了小弟弟，我们正在学雷锋抢救他呢。大家说是不是？”众人抢着附和，连那两个被打的小弟也捂着脸蹲在角落里点头作证。警察一听乐了：“cao，这傻b也够衰的，快把他拉出来瞧瞧。”苦于伤势太重，疼得说不出话来的吉哥被两个管教架走了。
宋宇凡轻松活动着筋骨：“众位，没事了，可以睡个好觉了。”没人敢应声，大家看他的眼神变了，那种卑躬屈膝的态度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挨打的胖瘦两个家伙吓得蹲在墙角，噤若寒蝉地哀求：“大哥，我们错了。”宋宇凡心知在这些人眼中，自己已经与吉哥看齐了，不悦地说：“大家别这样，这里又不是监狱，没什么老大不老大的。”又对那两个怕得要死的家伙轻蔑地说了句：“都他妈混到这来了，还没忘欺负人，我真服你们！”今晚的事令宋宇凡想起四年前军训，自己与陈斌、赵冬打架时的场景。
由于宋宇凡在收容所一战成名，俨然代替了吉哥的地位，那两个小混混觉悟蛮高的，迅速弃暗投明，向“组织”靠拢。他们拖着受伤体，一面为宋宇凡让出最舒服的位，一面主动拿出收刮来的食品和香烟，孝敬这位新老大，就连孙志强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宋宇凡倒是很大方，除自己留下点外，其余的都分给群众们，颇显现出“领导”的宽大政策。夜已深，很多人都睡熟了，说来也怪，人越是在困苦的条件下，睡眠反而越好。
宋宇凡却无法入睡，他眼望屋顶，脑子里的脉冲跳动。由于这次被收容事件，自己和唯一的伙伴徐浩然也离散了，不知等从这鬼地方出来后，还能不能再找到他。说实话，宋宇凡有些担心徐浩然，他知道自己这位四弟是哥七个中生存能力最差的，独自在这冷漠、扭曲的世界里能活下去吗？宋宇凡又想起楚婷婷，父母双亡、神智不清的她简直生不如死。宋宇凡有时真想不顾一切跑回天港去照顾她，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但却又无法摆脱被捕入狱的命运，到那时楚婷婷还是没有依靠。随后又想到了唐飞，他家有钱有势，说不定现在已然出狱，守在楚婷婷边，真是如此的话，自己也就睡得安心了。
那一夜宋宇凡想得最多的还是被遣送回原籍问题，到时候警察就发现他所报籍贯是假的，很可能会被当作犯罪嫌疑人严刑拷打。而宋宇凡对自己在重刑之下是否能扛得住，真的不敢抱幻想。常言道：人心似铁非似在梦中，宋宇凡见到了很多人，父亲、母亲、爷爷，他们在呼唤自己，回家吧，回家吧。突然，满是血的韩金梅和楚云国出现在面前，求宋宇凡为他们报仇。接着是郝刚掐住楚婷婷和徐紫嫣的喉咙狞笑，而徐浩然、孙大鹏都倒在血泊之中。宋宇凡怒不可遏地冲上去，却被强涛从后抱住：“别冲动，法院赦免了你们的杀人罪，大家又可以团聚了。”就在此时，叶子龙又出现了，厉声说：“郝刚必须死！”枪声响起，郝刚的头开了花，就像那晚蝎子被爆头时一样。宋宇凡没等反应过来，肚子上已被插进把匕首，唐飞冷酷地说：“是你害了婷婷，我饶不了你！”“不要！”宋宇凡大叫声坐了起来，惊醒出一冷汗。
三后，在管教人员手中警棍的挥舞下，宋宇凡这群三无人员被押上辆大巴车。警察还有才，采用叠罗汉的方法，将四十人座的大巴车上硬塞进了百来号人。这令宋宇凡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辆货车，车上的铁笼里装满挤压得发疯、变态的毛鸡。车子行驶于高速公路，车窗上都是钢筋，几个警察手持电棍严阵以待，根本没有逃跑机会，况且宋宇凡也不想离开。
汽车开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进入一个尘土飞扬的大院，警察呵斥着众人下车，开始逐个点名。宋宇凡看到周围有许多穿蓝色工作服的家伙，各个撇着大嘴，气势汹汹的模样。宋宇凡心知这些人就是所谓的管理员，专门负责欺压他们。他满不在乎地一边做扩运动，一边溜溜达达、东瞧西看，颇有种闲庭信步的悠哉，相比其他被收容者的倒霉相，真有天壤之别。
管理员们睁圆眼睛瞪着他，半天没人敢问，心里不住盘算：“这小伙子是干啥来的？领导视察，还是参观旅游？”一位负责人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近轻声问：“这位同志，你是那个单位的？”宋宇凡颇为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嘛，和他们一样，来这住，顺便帮着干点活儿。”“你他妈的给我蹲下！”随着负责人的怒吼，一名管理员上去甩宋宇凡个耳光：“蹲下，你一个臭盲流，拿这当菜市场了！”宋宇凡很配合地抱头
首页上页
当前第3页,共3页
跳至页跳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