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取下毡帽,一头长发如瀑布般泄下,是阎青,全身一副店小二的打扮的他没回答李若男的话,而是大马金刀的坐下拿起点心就吃,一边用手指着面前的茶杯示意李若男给他倒茶。
李若男笑着给他倒上茶之后就安静的坐着看他吃东西,这个男人还真的绝了,连吃相都这么好看。阎青吃了几个点心,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接着抹了抹嘴巴,看到对面的李若男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摸着自己的脸问道:“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吗?”
回过神来的李若男发现自己失态,连忙咳嗽几声掩饰:“刚刚问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阎青指了指门外:“你身边的苍蝇太多了,我可不想惹麻烦上身”接着从兜里拿出一张字条:“看在你倒茶的份上,送你一样东西”
纸条上写着一个地址,是那批药品存放的地方,李若男问阎青:“那天你怎么会知道有人要搜查我的货?”
阎青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很认真的对她说:“你最好不要亲自去取这批货,这个门外最少有三双眼睛在盯着你,如果你落在这些人手中,那我可是爱莫能助,好了,我先走一步”没等李若男说话,阎青加帽子戴上,拿起托盘就出门去了。
现在的阎青虽然对共产党抱着一些同情的心理,但并不等于站在李若男这边,他这么做纯粹是为了还李若男当初在太湖相助的人情,更何况这些人背后是肖青青,而肖青青是他的女人。
阎青走后,李若男把纸条上的地址记下后就将纸条烧了,码头的事还有被人跟踪,这些都在预示着自己现在做任何事都必须非常的小心谨慎,哪怕有一点小的纰漏都会遭来灭顶之灾。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茶杯,李若男心情沉重,才刚到上海滩没多久就已经是危机重重了,今后的工作该怎么做。
回到阎公馆,阎青见到刚从房间出来的江晓,最近江晓的行动有些反常,并且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二弟,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阎青关切的问江晓。
“没什么事,可能前几天吃错东西了吧,这两天闹肚子”江晓编了个借口说道。
“哦,不舒服要去看大夫,对了,今天我想再去找刘十九”
“行,我陪你去”
“不,今天你不用去了”阎青摆摆手:“帮我叫潘龙和潘虎过来,我带他两去”
“我真的没事大哥,就让我跟你去吧”
“我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才不让你去”阎青向江晓解释“今天可能会动手,你的飞刀难免会伤人,我们只想拿到苏哈想要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这个仇还是不结的好”
听了阎青这么一说,江晓没再坚持:“那好吧,我去叫他们过来”
“等等!”阎青突然有一个想法:“把云飞也叫来”
刘十九像以往那样在院子里溜达时,阎青和潘龙潘虎走了进来,看到阎青,刘十九脸色一沉,拿着旱烟袋就要回房间,阎青向他打了声招呼:“十九爷”
刘十九没搭腔,依旧往回走,潘虎顿时大怒:“我大哥叫你没听见吗?”抢上几步往刘十九肩上抓去,刘十九头也不回,稍稍沉肩,右腿一记神龙摆尾横扫过来,潘虎虽然鲁莽,但手下也不慢,大喝一声马步一扎,硬抗下刘十九这记腿法。
一攻一守对了一招,刘十九身形微晃,潘虎则后退几步,向来对自己力量充满自信的潘虎不禁有些震惊,这时阎青从后面走上前来:“十九爷身手不减当年,不愧是义和拳名将”
“怎么?想动手?”刘十九脸色阴沉的转过身,随着两人交手发出的动静,大杂院内一下聚集了十几人,个个面色不善的看着阎青三人。
“十九爷,您不愿理我们,我们这也是不得已为之”阎青面对十几个人面不改色。
“好,既然你这么有心,我就给你个机会,说!找我什么事?”刘十九这次没有再隐瞒。
“在下受人之托,想向十九爷讨样东西”
刘十九一听不怒反笑:“哈哈哈,我刘十九一不经商,二不坑蒙拐骗,三不打家劫舍,还有什么东西让人惦记的?”刘十九说的没错,他这个人可谓是除却一身肝胆,再无他物。这间大杂院是他们退隐后一位同情义和拳的商人留给他们栖身的,现在的弟兄都是在拉黄包车过日子。
“不知十九爷是否还记得当年从京城不经意得到的物件”阎青看着刘十九。
阎青的这句话让刘十九猛然一震,他当然记得,当年带领剩余的弟兄和苏哈几人分手,撤离时路过一个胡同,正好看见几名八国联军抓住一名妇女正准备大施兽性,他们立马上前把这几名洋鬼子砍翻在地,其中一个背在肩上的黄包裹引起了刘十九的注意,他取下打开一看,竟然是大清玉玺,当时刘十九一想,这玉玺留给苏哈吧。
到了京城郊外,刘十九找到一处落脚地后就着人去通知苏哈,没成想人没等到就收到了清朝政府为了讨好洋人开始大肆屠杀义和团拳民的消息,为了扶清灭洋这面大旗浴血奋战,亲眼见到无数弟兄死在洋人枪炮下的刘十九顿时万念俱灰,他马上带领弟兄们远走他乡,不再过问世事,同时对满清政府感到深痛恶绝。
“你是苏哈派来的?”刘十九厉声喝道,除了苏哈,没有外人知道这块玉玺在自己手中。
“谁派来的不重要,如果十九爷愿意的话,我阎青就和您老谈谈这物件交换的条件,只要是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