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速度很快,王金也是紧追不舍,两个人影快速的在黑暗中穿梭。追了几条街道后人在王金眼前消失了。
这是一条小胡同的分叉路口,王金停下疾驰的脚步,虽然他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但他有种强烈的感觉,这个人就躲在附近。
他缓慢的移动着步伐,一双眼睛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寂静的夜里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在石路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突然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在心底升起,王金猛的转过身,泛着精光的马刀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王金前方的黑暗中,那个人影鬼魅似的浮现出来,一身黑衣,脸上黑布蒙面。
“你是什么人?”王金喝道,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黑衣人仿佛很随意的下垂的右手却让王金倍感压力,王金觉得就算被几把手枪指着自己都没有这个人空着的右手危险。
胡同中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对持着,空气显得凝重。早上面对阎青没有出手,晚上又遇到一个让自己无比忌惮的人,王金内心里强烈的战意再也压抑不住。当气氛升腾到一个极点之后,王金动了。
他的身子像箭般的冲向蒙面人,马刀如闪电般在黑夜中划过。这时蒙面人的右手也动了,一道寒光一闪,一把飞刀割破夜空袭向王金。
飞刀来得很快,冲击中的王金反手劈出一刀,随着几点火星溅起,飞刀被他击落,身子还在向前冲的他突然一个急停,硬生生的止住自己身形,第二把飞刀从他的腹部划过,王金甚至感觉到飞刀携带着的寒意。
第一飞刀很快,但王金还能从容对付,这第二把却来得毫无声息,王金是凭着多年刀客对危险来临时那种微妙的本能才险险避过,还没等他喘气又是三道寒光袭来。容不得思索的王金舞起一阵刀花将自己的身体紧紧护住,三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他将飞刀尽数击落,这时蒙面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王金无比凝重的站在原地,他感觉到对方已经走远了,一丝冷汗从他的额头渗了出来,还没靠近对方,自己就险象迭生。
洗好澡的肖青青穿好衣服走到客厅,几声敲门声过后,王金进来了。
“人呢?”肖青青眼皮都没抬的问道。
“属下无能,让他跑了”王金语气有些低沉。
“哦”肖青青有些意外,王金的身手她非常了解“你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他蒙着面,没看到,不过我知道他是谁”
“是谁?”肖青青抬起头看着王金。
“江晓”王金很肯定的回答肖青青。
“又是他”这个江晓接二连三的在自己身边出现让肖青青颇感兴趣“这个江晓真是有些奇怪,对了,他身手如何?”
“我没把握赢他,最起码他要想走,我拦不住”王金毫不隐瞒的回答肖青青。
“那他和阎青相比谁更强些?”
“不好说,我感觉到这个江晓的手段远远不止平常看到的那些,如果要让我在这两人之间选择对手,我宁愿和阎青交手也不想碰上他,他很危险”
一抹笑意在肖青青的嘴角浮现:“看来这个江晓是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
王金所料不差,这个蒙面人正是江晓,夜色中的他转过一个街角后在小巷中脱下了一身黑衣,将黑衣和面巾丢在一旁的垃圾堆上。做好这些后,他缓缓的朝着阎公馆的方向漫步回去。
刚刚肖青青褪下浴袍的一幕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当时他觉得脑袋都轰然作响。自小开始父亲对他的训练最主要的就是要求他什么情况下都要心平气静,这十几年的不落的功课此刻已毫无作用,他的心就像暴风骤雨中的大海在波涛翻滚。
江晓不姓江,姓唐,这个唐姓是在他十五岁时父亲才对他说的。
江晓自小就和他父亲生活在江西的一个小镇上,从他记事起他的父亲就是一名铁匠,但他父亲从不允许他做抡锤子砸铁一类的重活,除了送他上私塾读书外,每天晚上都教他学习暗器手法,直到江晓十五岁时,父亲才和他说了自己的身世。
他的父亲原名叫唐馗,是蜀中暗器名门唐门的弟子,在一次门派内斗中,刚生下江晓没多久的妻子不幸遇难,妻子的死让唐馗悲痛万分,他潜伏了几天几夜最终手刃仇人后,心灰意冷的他便带着襁褓中的江晓远走他乡,最终在这个小镇落脚。
江晓的邻居姓李,有两名和江晓年龄相差不多的女儿,大的叫李艳,妹妹叫李萍,自小起三人就经常在一起玩耍,后来渐渐长大,三人在一起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但江晓那颗年少朦胧的心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李艳,而李艳也感觉到了这点。
江晓至今还清楚的记得每回从李家院子经过的情形,李艳听到他的脚步声都会从窗子里面看着他,当四目交织时,李艳都会涨红着脸将头低下去,两人这份青涩又甜蜜的感情在悄悄萌芽。
然而这一切都在李艳出嫁时破灭了,远远的站在山坡上看着那顶坐着李艳的大红花轿在唢呐和鞭炮声中远去,江晓那颗年少的心在滴血。
几天过后,李萍找到江晓,她带着幽怨的眼神看着他:“姐姐临走前叫我问你,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不开口跟她说,如果你能开口说的话,她愿意跟你走,无论天涯海角”
李萍的这句话一直让江晓念念不忘,喜欢她为什么不开口,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江晓会毫不犹豫的带着李艳远走高飞,但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这句话就像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