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嘲讽掠过楚凤临心间。礼法，在她还是个废物的时候可没人想到过这两个字。
“姐？”不但是水芜撑圆了眼，就连坐在一旁的楚凤歧都眼神讶异地望着她。
丫鬟不得和主子同坐一桌，这是礼数，也是规矩。
楚凤歧被楚凤临斜斜地白了一眼，立时他就噤声了，吞回了所有的不解。
好可怕的杀气啊，虽然不知道楚凤临又要做什么，但他还是不要讲话，以免坏了她的事。
“坐啊。难不成我会吃了你不成？”楚凤临挑眉道。
要让一个人心甘情愿为你所用，“畏”字是最低境界的，“敬”字才是最高境界。
所谓的怀柔政策，就是对心下药，她精通心理学，知道怎么做才能拴住水芜的心。
她要的是死心塌地地追随。
“是。”水芜无可奈何地坐了下来，全身却还是非常地紧绷。
直到一双柔软的小手按上了她的肩膀，她如同惊弓之鸟，差点跳起来，难道三小~姐又要对她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吗？
少女清越如流水般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放松些，我要为你淬炼经脉了。你的肌肉太紧绷了，这样不利于经脉的疏导。”
水芜受宠若惊，大脑中一片空白。
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三小~姐说，要为她淬炼经脉？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从她出生就知道人是有三六九等的，就像她天生经脉很弱，练不了武。
此消彼长，因为不能保护自己，只有凭借小聪明和算计来保护自己。
进了相府虽然努力爬到了大丫鬟的位置，可是还是要小心翼翼地揣摩主子的心思。
夫人高兴了的时候虽然也会赏她点珠宝首饰，可是心情稍有不好就对她动辄打骂。
在主子的眼里下人都不是人，她什么时候被一个主子这样礼遇过，而现在三小~姐却是亲自为她淬炼经脉。
“三小~姐，这怎么使得啊。”
眼圆圆地瞪着，瞬间涌上一片模糊的水光，越发看不真切了。
“有什么问题吗？”楚凤临挑眉，感应力却全神贯注地集中在她留在水芜体内的那团雷电之力，细细地将它们拉长，那些细密的电丝仿佛有着自主的意识一般沿着她的脉络游走。
一个循环完成，她轻轻吐出一口气。
“谢谢三小~姐，谢谢三小~姐。”水芜噗通一下跪在楚凤临地面前，真真切切地感谢着她。从没有过的激动充盈着她的心，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废人了，她也可以习武。
而这无异于重生的一切，都是三小~姐给的。
从今天开始她的命就是三小~姐的。
“起来。”楚凤临神色淡然地扯住水芜的手臂：“不要随便跪任何人。强者为尊，记住，尊严是自己给的。”
水芜抹了抹激动的泪花，重重点头。
楚凤临知道她已经彻底收服了水芜的心，顺手撕了片烤鸭递给她：
“为什么一直站在外面？我知道你站了很久，是不是连午饭都没吃。”
水芜见她一语点破，心中的更是感动，感恩戴德地接过鸭肉，三小~姐竟然全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