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物往往存在着对立面,爱的后面或许还有恨。
摸鱼儿的兴奋,更是此时衬托出栾布的失落。
在众人的面前。
栾布不能够明白这一切,或者说他宁愿相信这些都是假的,眼睛也会欺骗一个人,他早就明白了这一点。
所以他第二次举起了自己的剑。
第一剑出,为事,为情,为宗门。第二剑就只是为了自己。
他看着自己的剑,一切都是云淡风轻,恍若昨日深夜所作的梦。
栾布的手中有剑,但谁能看得到那把剑。
它仿佛没有形质,就融化在无边的风里。
摸鱼儿还是在晃动,他就像不知怎样才能控制自己的剑,自己的手。
那般愚蠢。
惊醒众人的还是剑声,也只有剑声。
足足两剑相击八声之后,摸鱼儿停了下来。
栾布也停了下来,在远处。
这是寂静,任谁也无法道破的寂静。
众人看到栾布在蠢蠢欲动。
打破一切的是摸鱼儿紧张的声音:“你想干什么?嘿,违规了你啊。”
摸鱼儿总是喜欢欺负别人,不管他是前辈还是晚辈,尤其是站在他对立面的人,他兴高采烈。
以不知道什么样的姿势握着手中的剑,大庭广众之下:“呀,我该不会是要出名了吧。”
他看着赵咚呛,看着周围的人,总是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将要放在哪里。
欣喜,想要一些赞许,只是他当真需要眼前之人的这点倾慕吗?从明天开始,就会有人传唱,情天大陆,以剑为尊之地,摸鱼儿接住了栾布的浮云十三剑。
英雄年少,何止无敌。
栾布拥有的何止是悲伤,曾经多么的光彩,现在就有多么的落寞,人生当真是给他上了一节课,伤悲的课。
一句长江后浪推前浪,怎么能够让人释怀呢。
虚弱袭向了一个修为正盛之人,自己的出剑早就超出了约定的招数,摸鱼儿的一番话没有让栾布有一丝的脸红。
发烫的是他的手,沉重至极,多么熟悉的一把剑,但现在他就快要把握不住了。
沉重的剑,沉重的心。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用剑之人,世界以剑为第一。
多么大的勇气他的眼睛才从剑转移到了摸鱼儿的身上,他想知道为什么,但他问不出。
那是什么样的颜色?摸鱼儿定义不出,他的眼睛里有着千百种的情绪,但似乎还是希冀更多。
他的灵魂里有剑吧,所以摸鱼儿打算为他说出,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种人不能辜负,那么当真就是用剑的人了。
摸鱼儿说:“我从你的剑里看到了规律。”
一句话当然不能释疑,但摸鱼儿的手中有剑,发力之处,剑于空中飞舞,有风自袖中飞出,随剑挥洒的模样,悠悠成了一朵云的样子,剑动,云动,风动。
剑止,云散而风停。
栾布的眼中有光彩,摸鱼儿的剑在他的心里勾勒间形成了一个映像,起转承合之间每每正中浮云十三剑之中心。
他虽是不懂,但却也懂了。
种种情绪在他的心中蔓延,他想要做一些事,例如就在此地杀了摸鱼儿。
他年龄虽小,但已然成为了自己一生的敌人,数十年未曾见过的敌人,他有把握一击致命。
因为他的修为还是要高上摸鱼儿太多,刚才的彷徨只是因为自己用意而不用力,元力加持,从剑上迸发的瞬间,就是摸鱼儿命陨之时。
这是一个机会,杀了他,历情宗会保全自己,自己还是情天大陆的一代高手。
这个念头在心中萌生之后,便久久的不能够逝去。
心有些颤抖了,但最颤抖的是手中的剑。
他似乎不能够把它举起来,以剑为生命的人,能够做对不起剑的事情吗?
摸鱼儿才是一名得天独厚的剑客,假以时日,他的剑或许会成为天下之第一剑。
第一剑何止是一个名头,他会让剑有真正的生命。
剑在手中,本当与血交锋,但杀与不杀却在栾布的心中相逢。
摸鱼儿对栾布现在的表情不懂,他说:“其实何止是剑呢?世间一切,存在便当有理,有理便当有规律。”
他的一句话说的轻巧之极,哈哈一笑之后带着的是:“你服不服?”
栾布的额头见汗,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有火焰在眼中在心中。
摸鱼儿想,这回辛畅的性命算是保住了,他抬头看看言字楼,知晓,辛畅一定就在这里。
这是他唯一待着安全的地方。
欣喜,还可以借机见一见秀水,快意事便应是与知己面对面了。
她可是太美了,让人忘不了,念不停。
栾布要动,是剑先动,是风先动。
他不敢去看摸鱼儿的眼睛,他也不需要,元力已经十成。
脚踏在地,生生陷下一寸,下一刻他的面前就多了一个人,白衣飘飘,压力莫名。
人中之龙高好逑。
风一般的速度,风一般的样子,嵌合他风一样的性情。
是冷笑。
是冷语。
“你手中的还是剑吗?”
“这时候你的心中怕是没有剑吧。”
“我希望你能够把它放下,因为你不配用它。”
高好逑的语速很慢,但却有着一个词语可以形容他的话,叫做唇枪舌剑。
没有比他的话更快,更强,更为有效的了。
无用,卑微的念头没有用,栾布的身躯平白无故的低了太多。
剑丢下,人无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