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借着流血的那只手,点在了佛像的眉心。这一切的动作并不是我主观驱使的,而是心底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再告诉我,要我这么做。
奇怪的现象就发生在我将手放到那金像眉心之后,它周身的金箔开始迅速的剥落,一片一片落在我的脚上。
那金像之下开始显露人身,皮肤甚至还带着血色。
所有人都震惊愣在原地,我只感觉指腹传来火烧一般的灼热感觉。
直到金箔完全剥落,真身显露。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突然睁眼,眼瞳里亮起了一阵幽蓝色的光。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迷了心神,摄去了魂魄。
那个人缓缓从莲台上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抬起一只手,好像要把什么东西交给我。
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他抬手将一根银针缓缓的推进了我的血管内。
在这期间,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好像瞬间消失了一般。诺大的地下空间只剩我和面前这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天命轮转,古遗将兴。”
我只看着那根针顺着我的血管,游走进了我身体深处。我只觉得心头一阵火热,那根针便好像狠狠的刺进去了一般。
他在我面前开始慢慢瓦解,变成了灰烬。空气中只剩一声绵长悠远警示,他说“你就是天命。”
我心口一紧,当即向后栽倒,狠狠的摔在地上。
这时候我看见了余念,看见了我爸,看见了老孟,看见了图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凉水泼醒。
狠狠的呛了一口之后睁开眼,发现老孟正擦着嘴看着我。见我睁眼,惊喜的对后面的人道“快过来,肖鼎醒了。”
我爸第一个跑过来,看我没事,松了一口气“我还想呢,我和你妈我俩谁都没有心脏病,按理说不可能遗传到你啊。”
我迷迷瞪瞪的坐起来“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在这?刚才的那个雕像呢?”
老孟说道“谁知道你咋回事,摸着个雕像之后就跟中了邪一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直接昏睡了两个多小时,我们见之前那地方也找不出什么花样了,这才走到了这。”
“你们没看见那东西睁眼了吗?”
老孟不放心的在我额头贴了一把“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刚才喷水着凉了开始说胡话了。”
我转头看向余念“你们真的没看到?”
余念皱着眉头问我“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我比比划划的描述“就是刚才我把手放在那的时候,佛像碎了,然后往我身上扎了一根针。”
余念听我这么说,突然大惊失色,一把抓过我那条胳膊,搭了一下我的脉搏,最后一脸担忧的看着我爸。
我爸似乎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试探性的问余念“怎么回事?”
余念二话没说,从背包里拿出了九重宝函放到了我的掌心。
可谁知,九重宝函在触及到我的瞬间竟然猛地弹开,就连上面的铜钱也都掉了满地。
余念颓然的放下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一脸懵逼,忙问道“咋的了?你有话说话叹啥气啊,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我爸一脸震惊的看着余念“他这里面的,不会是补骨钉吧?”
余念轻飘飘的点了点头“蒙洛将最后一魄寄在了这座金身,由此看来,肖鼎当真是他的转世。”
“啥?我?”
“他认定了要让肖鼎复辟古遗族,才将补骨钉推送至他体内。”
我赶紧叫停了余念“你说什么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这补骨钉不是一直在你们老余家吗,怎么就又回到了这个蒙洛的手里?”
余念猜测道“余家只是负责守护,千百年来并未使用过补骨钉。九重宝函之内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里面的补骨钉一直都是假的,第二种可能是九重宝函一直都是空的。”
即便是余念解释之后,我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我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二代,这个蒙洛竟然还指望着我能给他复辟古滇国,真是有点莫名其妙。我靠啥复辟?靠我这张俊俏的脸吗?
只不过,我突然又想到了点什么,便问余念“补骨钉是不是你们余家的法器?”
余念淡淡的点头“嗯,怎么了?”
“那你作为余家后人,最重要的任务是不是守护补骨钉。”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心中窃喜“那就意味着以后我到哪你就得到哪,寸步不离。“
余念翻了白眼摇摇头“自己现在命悬一线竟然还在沾沾自喜,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我倒是没太留心她的话,只觉得不过是体内藏了一根针而已,大不了出去了之后去医院拍个片子,做微创拿出来就好了。
我们现在身处莲台下面,地上的泥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松软黏脚,宛如一片沼泽。仔细望去,原来是本来沸腾的河水变得安静,水位也下降了不少,好像是被地下的某种吸力给吸了回去。
余念蹲下从里面抠出来了一块淤泥,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回头告诉老孟”想办法把这里挖开,下面好像有东西。”然后拍拍手走到一边。
老孟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折叠的小铁锹,按照余念说的挖了起来。
淤泥堆在河道边上,但是几铲子下去,根本不见里面的东西减少,也不见河流有任何变化。水还是清的能看见河底的石头,淤泥也一点没有减少的意思。但是明明就有两堆泥被挖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