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也不能算是手了,只是一个肉球上面长着锋利的指甲,手掌像被什么熔在了一起,难以分辨。
看到图索被拖走,我刚反应过来就反身抓住图索的脚。没想到这猩猩比之前的那几只战斗力更强,力气奇大无比,将我也顺势拽了上去。
老孟见势赶紧摁住我,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才勉强能和他僵持,可见那猩猩的力气之大。
余念一看我们马上就要撑不住了,便拔出刀向那大猩猩砍过去。
刀锋划过,这一下狠狠地划在了大猩猩的手臂,接着它的手臂开始流出像沥青一样的东西。我估摸着,这黑色的粘液就是那大猩猩的血了。不过这大猩猩是吃什么长大的,血这么不干净。
那大猩猩可能被划的疼了,嘶叫了一声,一下子松开了拖着图索的手,把他从半空甩了下来。图索被摔的火大,抡圆了拳头向血大猩猩砸过去,余念这时候挡住他的手,赶忙制止。
“这东西浑身剧毒,你拿拳头跟它硬碰硬,命不要了?”
图索愤愤的收回了拳头,心里窝了一股火,又拿这大猩猩没办法。
那东西的手臂被余念划了一刀,伤口冒出黑绿色的血,疼的在地上呲牙乱叫,因为吃了亏,忌惮着我们,迟迟不敢向我们这边靠近。
远处,我仔细打量起那大猩猩的样子。大猩猩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像被硫酸泼过,血淋淋的身上还有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个个透明的虫卵。
大概有十几个,每个都像指甲大小,附着在它的身上。
我看的头皮发麻,不禁打了个寒颤,这难道是什么皮肤病?
这时,瘦竹竿见我们这边危险,便打算溜到一旁去躲起来,那猩猩见周旋不过我们,便抓准时机猛的向瘦竹竿扑来。
我脚下一拌,把那大猩猩放倒,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突然又觉得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它借此机会,很快又再次站起朝着瘦竹竿扑过去。
我并未看见身后场景,只听见嘭的一声,再抬头,那大猩猩已经躺在了地上。
头上被爆了个大窟窿,窟窿里源源不断的淌出着黑色的粘液。
瘦竹竿的兜里竟然一直藏着一把枪,虽然这并不算是欺骗,但此前我们几番经历险境,他都没有提及自己手里带着枪的事,属实令人生疑。
不过转念一想,也并没什么好纠结的。
瘦竹竿毕竟不是我们自己人,他孤立无援混入我们其中,给自己留着后手防身也无可厚非。
但瘦竹竿开枪之后,却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看着面前的那东西。
我见他状态不对,便上前去仔细查看了一番。
这才看出,地上的那个东西,似乎又和我们之前遇到的猩猩不太一样。
无论是身高还是形态,都更像是个人。
最后还是在看到他一头杂色头发的时候,我才认出,这竟然是当时被丢在门外的杂毛。
当时的飞虫带有剧毒,只要落在人的身上就会导致皮肉迅速化为一摊血水。
也是在瘦竹竿的拼命劝说之下,我才相信他已经死了的事实。
现如今看来,杂毛当时根本没有死,甚至还或者离开了那里。只是不知道又因为什么落入了其他的地方,变成了现如今的样子。
说实话一路走来,瘦竹竿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很多的古籍,典故,他都略知一二。我甚至又再一次的开始信任,把他当做自己人。
但想到他冷血放弃杂毛,处心积虑藏着枪的行为,又被上了一课。
我冷冷的质问他“杂毛当时根本没死,你为什么要撒谎?”
瘦竹竿很快从慌乱中镇静,爬起来之后道“我没撒谎,他肯定是死了,那么多的虫子,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我还想继续问,但却被余念拉住,她朝我摇摇头,我便收回了接下来的话。
的确没有再追问下去的必要了,人心本就叵测,当时如果我真的足够仁义,可能就会不管不顾的冲出去确认杂毛到底死没死。
既然我都没能把人救下来,又怎么好意思怪别人呢。
杂毛既然已经死了,纠缠这么多也没有意义,况且这人对于我来说也只能算个陌生人。
我忽然想起,刚才杂毛扑向瘦竹竿的时候,好像地上有个东西一直在牵制着我。
我还没明显的感觉到什么阻力,但是就是没法控制自己的腿。
我感觉奇怪,在地上四处寻找,没发现什么异常。我回头看见了刚才我跌倒时在我身后的莲花座。
我凑过去,四下检查,想看看那莲花座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东西雕的真精细,一刀一刀都特别考究。旁边的莲藕雕的跟真一样。我都怀疑莲藕里面会有莲子。
这么想着就凑过去往莲藕里看。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真佩服我现在这时候还有这心思。我刚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从莲藕的眼中伸出来一只手,那手干枯发黑。一下子缠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紧紧地摁在了白雕莲藕上。我的脸紧紧地贴着那白雕莲藕,怎么都挣扎不起来。
我想出声叫人,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大家都在看自己关心的东西,以为我只是靠近了莲台,并没想到我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
我感觉脸上的青筋就快要爆开了,以后要是自杀,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上吊,窒息的感觉可真是太难受了。
“你干嘛呢”谢天谢地,老孟终于注意到了我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