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慢悠悠的蹭过来,在一边想办法套话“妹子,里面怎么了,刚才听见好大一声?”
那女的用舌头舔了一下牙,舔下来了一条中午卡在牙缝里的香菜,顺口呸的一声吐在地上,唾沫星子还溅了我满脸“那都是老板的事,我们不过问。”
老孟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百元大钞,塞到那女人的手里。
那女人看了老孟一眼,继续给我摁头。老孟见状又拿出了两张,塞了过去。
“听说过倒腾土货这个词吗?”女人悠悠的开口。
倒腾土货是我们做古玩的行内话,一般都是从土里带上来的东西找买家。这种事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一般都选在僻静一点的地方。看来还是钱管用,几张票子,什么实话都套出来了。
“怎么着?在这里呢?”老孟可真是好演技,这出明知故问演的十分到位。
女人抬起下巴一指“就在里屋,只不过外人是不能随便凑热闹的,你们俩打听这些就行,旁的话再问我也不知道了。”
老孟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一百“妹妹,去帮我买瓶水吧,剩下的是小费。”
那女的伸出手接过钱,了然于胸。
屋子里最后只剩老孟和满头精油衣衫不整的我,我反正也是确实没搞懂为什么按摩头要解开我第一颗衣服扣子。
里屋的门虚掩着,露了个手指宽的小缝。
我翻身从按摩床上下来,贴在门口,小心的看着屋里面的情况。
一个身材很壮硕的男人背对着我们,挡住了我的视野。导致屋子里的情况我都看不太清,只能勉强听个声音。
我眯着眼睛,隐隐的看到那个人手里拿了一根有我小臂那么粗的铁棍,这一眼吓得我赶紧拉着马思哲躲到一边。
“这什么情况,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斗殴呢?”我小声的对老孟嘀咕。
“估计那棍子就是吓人用的,我上学时候还买过呢,但从来没用过,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老孟话音刚落,屋子里突然传来摔酒瓶子的声音,我俩赶紧凑过去看。
只见屋子里有一个人站在墙角,手里拿着一个掉了底的啤酒瓶,脸上是两条冒着血的刀口,哆哆嗦嗦的站在那,惊恐的看着一屋子的人。
本来站在门口,手拿铁棍的壮汉见状上前,刚抬脚就停住了,看样子好像是被什么人制止了。
“说,你只要说出来东西在哪,我就让你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墙角的那人表情变得惊恐,疯狂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是别人给我的,我也记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子了。”这拿着酒瓶的人好像是被逼疯了一样,已经开始有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手拿铁棍的人一把拽住那男人的头发,从墙角拖到了屋子正中间,用脚狠狠地踩住那男人的手,啤酒瓶一下子掉落在地。
那个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他在哪?”
这次我看见了坐着的那个人的脸,那个坐在椅子上一脸冷冷的看着脚下人的,正是老孟他爸。
地上的人哆哆嗦嗦,脸上的伤口被地上的泥土沾染,满脸的血污。
“我。不。知。道。”他费力的说。
或许我天生不擅于逼问,如果一个人能在我问了这么多遍的情况下还坚持自己的答案,那我可能就会心软真的相信,但老孟他爸明显没有。
他向后一靠,眼睛轻轻地闭上,手上还轻轻的拍着那女人的屁股。
地上的那个人,恐怕凶多吉少。
不出我所料,手拿铁棍的壮汉好像接到命令,高高挥起手中的武器,直接朝地上那个人的脑袋挥去。
哐的一声,屋子里安静了,求饶声消失,整个屋子里只有血溅出来的声音。
我被吓得心一惊,捂住嘴,甚至不敢看地上那个人的惨状。
一条人命,竟然就像打蚊子一样,轻而易举。
老孟愣愣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好像受了某种刺激一般,一动不动。
从起他爸,虽然他大多都是鄙夷的神情,但我知道,他一直都以他爸为自豪。他妈离开他们早,这么多年虽然这个父亲不常在家,但也是因为还有个爸,老孟才觉得自己还有个家。
他口中的老爸大多是不着调的,是幽默的,是不靠谱的。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绝不可能是现在这般冷血的,残忍的。我能仿佛听见他心里某一处碎裂的声音,我想安慰,又觉得无从说起。
老孟安静了一会,突然激动从地上站起来就要推门进去。
我赶紧从地上弹起来,搂住老孟的脖子往后拉。他这个时候如果冲动,就相当于把整件事捅开,我觉得以他的性子绝对会闹的家破人亡才肯罢休。
现在不是处理问题的好时机,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让他进去。
但老孟这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像头牛一样,死活都拉不住。他猛烈的挣扎,抬脚一踢,正好踢到了门上。
屋里的所有人都齐齐看向门外,我赶紧拖着他往外跑,屋子里的壮汉下一秒就紧跟着冲了出来,朝着我们俩猛追。
“你拉我干嘛,我倒要问问他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妈的,在外面fēng_liú我就不管了,现在在干嘛?杀人啊!”老孟情绪崩溃的歇斯底里,大街上好多人都看向我们俩。
我一把捂住老孟的嘴,压低了声音道“你进去了你要问你爸什么呢?为什么杀人?在找谁?你觉得你问他,他会跟你说实话吗?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