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雨萱心口一紧，她艰难地转动眼珠，看着舒逸然波澜不惊的脸。
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好似刚才的问题跟“你吃饭没”是同等的性质。
“原来你只是为问这个？”卓雨萱的嗓子哑得可怕，她起起伏伏的心最终还是落了下去，摔得粉碎。
一开始等着她的，其实就是这个问题吧？
从她进门开始说的话，到后面的羞辱，不过是试探，就是等着她恼羞成怒，继而说出所谓的真相。
可真相是什么？卓雨萱觉得十分可笑。
“是蒋子城的？”
舒逸然的手掌仍覆在卓雨萱的小腹上，温热的触感，却让她的身子忍不住战栗起来，遍生寒意。
“你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怎么可以得出这个结论？卓雨萱只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开始打颤了，她好像低估了舒逸然不信任她的程度，没想到现在竟然开始怀疑起她肚子里的孩子！
“身为一个男人，我觉得他没道理这么积极去当别人孩子的父亲。”舒逸然的语气仍是平静，可天知道他体内此时潜伏着一头卯足劲的雄狮，只等着卓雨萱那两片红唇一张一合，说出他猜想的结果。
卓雨萱眨了眨眼，随后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笑出来了。
她的笑无异于一簇火苗，瞬间点燃舒逸然心头的引线。
他的手从她的小腹上收回，猛地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再也笑不出来。
“笑什么？被戳中真相自觉无所遁形了？”
“真相？你觉得真相是什么？”因为被捏着下巴，卓雨萱的声音是从齿缝中吐出来的，却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你少装蒜！只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舒逸然没了耐心，他能将这件事压在心里这么久已是不容易，更不要说先前还用那样迂回的战术来逼迫卓雨萱，其实他早已是强弩之末。
“不是。”
卓雨萱飞快的回答让舒逸然怔住了，可随后又泛起更冷的笑意，“不是他的那是谁的？”
卓雨萱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的疼，不管什么言语方面的侮辱，她伤心归伤心却能够忍受，甚至还能在很快的时间里自我调节好，将他造成的裂痕修补起来。
可现在他开始怀疑起孩子的身世，这于她来说，是一道怎么也补不起来的伤痕。
“舒逸然，你真是让我奇怪，为什么会有人乐意往自己头上戴绿帽子呢？”
卓雨萱嘲弄的话令舒逸然目眦欲裂，他手上一使力，将她猛地往一旁推开，却也因为后坐力让自己的身子向另一边歪倒。
卓雨萱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回头瞧见舒逸然身子摇摇晃晃的，心中有些迟疑，可还是硬下了心肠。
“绿帽子？你配吗？”舒逸然勉强扶着墙壁没有倒下，可刚才碰到了伤腿，疼痛令他冷汗淋漓。
“你刚说了不会跟我离婚，我们是合法夫妻，怎么不配了？”卓雨萱倔强地扬起下巴，掩盖住心头早已鲜血淋淋的事实。
舒逸然额角的青筋暴起，他指着房间门，怒吼道：“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