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通过镜子，静静看着身后的男人。
心中突然有些遗憾。
她小时候的记忆，一定很美好，可是她都不记得了。
厉司爵帮她吹好头发，关闭了吹风机，长指顺着她的发丝，帮她搭理碎发，将垂下的发丝一一别去耳后：“小时候，你也喜欢短发。”
慕念一怔。
“司允说你长得好看，你却跟他发脾气说，如果你是小男生也会很帅的，你不仅仅是长得好看，所以就剪了短头发。”
“啊……我小时候这么任性啊？”
“不管你怎么样，我们都很喜欢。”
“唔，这样不好的，会容易把人宠坏的。”
厉司爵笑道：“你是家里的小霸王，但是出了厉家门，就是个听话懂事的小公主，那时候你虽然还小，但是很懂在外人面前，给哥哥和爸爸留面子。”
所以无论是任性还是霸道，他们都愿意宠着她。
慕念询问厉司爵很多关于小时候的事。
厉司爵都耐心一一回答。
全程，厉司爵都没有提到一句‘她’或是‘历雪音’之类的字眼，于是对于慕念来说，那些事就好像发生在眼前一样，很有代入感。
渐渐的，慕念发现——
小时候的她，和长大以后的她，都是她。
在厉司爵的心里，没有性格变化、年龄变化的妹妹，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妹妹。
这让慕念越来越安心。
这个家，一直在等她回来。
……
傅家。
傅斯年将从厉司爵那带走的两个人，扔到晏狄面前：“和之前一样，把他们手脚打断，扔到贺家。”
晏狄听闻，一怔：“他们不是厉家找出来，想害慕念的人吗？怎么要扔到贺家去？难道是贺家做的？”
“不知。”
“那……”
“试一试。”
晏狄这才反应过来，他立刻道：“是，我这就去办。”
傅斯年当然不知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他知道，贺家人绝不会轻易放过慕念。
既然如此。
即便这事与贺家无关，他都可以借此威慑一下贺家的人。
傅斯年处理完这两个人，便再次回到厉家，去往慕念的卧室。
然而。
他一打开门，就看到慕念靠在厉司爵的肩膀上，一脸好奇和崇拜地看着他。
傅斯年眉心一皱，冷着脸直接坐下：“这么晚了，厉总还在自己妹妹的房间里，不怕别人说闲话？”
厉司爵听闻，淡笑道：“傅总不也是这么晚，还到我妹妹的房间里来？”
“我跟她是夫妻。”
“曾经的。”
“以后也会是。”
“我妹妹现在对你没有兴趣。”
“身为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我什么时候找她，与她做什么，她有没有兴趣，都与厉总没有关系。”
“纠正，你是她的前夫，我是她的亲哥。”
厉司爵和傅斯年针尖对麦芒。
一个沉冷，一个漠然。
他们之间的对战，不费一丝情绪。
夹在中间的慕念：……
她忍无可忍：“傅斯年，我要听哥哥跟我讲过去的事，你要想听就安静一点，要不想听就出去。”
傅斯年眼一眯：“你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