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艽点点头，清丽的脸上莫名浮起些许红晕，“王爷后院空虚，目前只有儿媳一人，王爷又夜夜凶猛，儿媳也是想要有人分担的。”
她此话一出，她倒没觉得怎样，马车里的两个男人反而尴尬异常。
一个涨红了脸低咳了声，一个皱起了眉，想要呵斥却又最终忍住了。
圣元帝实在是被她说的没有脾气，当即道，“那好，朕欲为定王定下柳相嫡次女柳袅娜，定王妃觉得如何？”
“父皇！”顾九霄忍不住了，皱着眉打断，“儿臣……”
圣元帝脸色一沉，三番四次被忤逆，已是要动怒的边缘。
秦艽却是一怔，眉尖一蹙，狐疑道，“柳袅娜，可是康王妃嫡亲的妹妹？”
圣元帝笑着点点头，“是同母的妹妹，长的同康王妃颇有些相似。”
“父皇，那可不妥。”
秦艽闻言摇摇头，暼到身侧顾九霄那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想笑。
圣元帝脸上的笑意隐去，看着就有些不高兴，一副你是不是在耍我的表情。
秦艽见状，忙笑着凑到圣元帝身边，小声撒娇，“舅舅……”
她见圣元帝怔了下，表情却是放松了些，眼中还隐隐有了笑意，不由悄悄松了口气，这一招，她果然没做错。
见圣元帝放柔了表情，秦艽笑着给他捶捶肩，在圣元帝看不见的角落里，给了顾九霄一个安抚的眼神。
“舅舅你看啊，王爷以前可是喜欢过康王妃的，这要是娶了和她长的相像的柳袅娜，您让康王、康王妃和我怎么办啊，以后但凡我们出现，就要被人指指点点，八卦我们几人的恩怨情仇。”
她低头看圣元帝的表情，见他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便笑了笑，眼中透出些狡黠，“再说了，这生孩子一事，医圣师傅他也颇多研究，这不说场地有影响、行房时的姿势有影响，做那事的心情更是有影响……哎哟……”
秦艽还没说完，就被圣元帝拿书本狠狠抽了下脑袋。
她本能的用手捂住额头，有些委屈的看着他。
圣元帝的表情甚是怪异，他冷冷剜了又羞又臊的顾九霄一眼，忍不住叱了她一句，“你是个女孩子家家，说话怎么如此没遮没拦。”
秦艽不服，“舅舅，我是个医者，这些都是稀疏平常的事，紧要时候，我便是看男人的身体，也是……”
“闭嘴！”
“不准再说了！”
顾九霄和圣元帝竟是同时开口。
秦艽无奈的揉了揉额头的红肿，在圣元帝边上安静乖巧的坐下，笑眯眯道，“那咱们再说回来，王爷行房时若是看到那位柳小姐，怕是触景伤情，可是不利于子嗣呢。”
“既然舅舅说一切都是为了子嗣，那选侧妃时，可要王爷挑个中意的才好。”她说着，以手托腮，歪头看向顾九霄，冲他眨了眨眼。
顾九霄怔了下，蓦地抿住了嘴，定定看着她。
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圣元帝悠悠叹了一声，“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容朕再想想。”他有些烦恼的用手撑住了头，另一手朝他们嫌弃的摆了摆，“你们先下去吧。”
两人几乎是逃也似的下了马车。
因顾九霄身上还带着伤，秦艽本想去扶他，却被顾九霄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她抿了抿嘴，倒也乐得轻松，慢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朝定王府的马车行去。
顾九霄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暼她，见她一点都没有追上来的迹象，不禁有些气闷，下意识放慢了脚步，等她与自己并且同行，他的神情才松了松。
真是别扭的性子，怪不得和圣元帝的关系处的这么差。
她拿手撞撞他的胳膊，小声道，“喂，怎么谢我？”
顾九霄扯了扯嘴角，并不是很想理她。他方才差点被她吓出病来，不渝道，“你做事之前，能不能给我打个商量。”
秦艽似笑非笑的暼他一眼，淡淡道，“那是因为你不信我。”
她见顾九霄有一瞬的愣神，不禁笑了笑，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你看看你那性子，真是烂透了，以后可要记住了，遇事不用一味直来直去，强硬拒绝，天家帝王，可不容忤逆，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顾九霄愣了下，知道她是在开解自己，心头蓦地闪过一丝暖流。
两人却不知，柳家二小姐即将成为定王侧妃的消息，却如秋日草原上的火星般，渐渐在皇城以燎原之势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