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挡在自己回房路径的人,奥林匹娅丝反射性倒退了几步,躲回了一个拐角。
腓力应该没看到自己吧?
她偷眼又确认了下,腓力确实是闭着眼半躺在墙边,如果不是以高超的技术站着睡着,就是准备要睡着。
奥林匹娅丝这时候又想到一处不对劲了,她身处在小客厅,正对着她这方向的,除了角落的一尊云石打造的马其顿先王卡拉努斯的半身像,照例来说也会有个轮值的卫兵站在不远处,那些衛兵喜歡與艾吉莉亞聊天,對著自己倒是愛理不理的,但今天却是不见人影……
这个时候思考这一处疑点无助于奥林匹娅丝处理阻挡到自己去路的腓力,她慌乱的咬着唇,不灵光的大脑为她想到了几个办法,第一,远离这里,借宿在克丽奥佩脱拉或者艾吉莉亚的房间;第二,远离这里,去敲侍女的房门要侍女们服侍国王回自己的房间;第三──刚想着她的双脚就不受控制的这么做了,好吧,思考的再多又有何用?
她就是想与腓力聊聊,不希望对方依然讨厌自己,过去这么做是为了孩子们,现在也是为了自己。
「腓力、腓力,醒一醒……」她手还没碰到对方的肩膀,对方就睁开眼了。
带有酒意的左眼停在她身上半晌──奥林匹娅丝后知后觉的发现对方正看着她胸前的项链,然后醉意退了些许,取而代之是怒火,她伸在半空的手被一把挥开,腓力嫌恶的说:「这东西为甚么在你这?快还给克丽奥佩脱拉!」这句话听着就像是她是个小偷。
奥林匹娅丝尴尬地收回手,但不敢偏移目光打断他们的视线交流,「你曾经让保萨尼亚斯负责将这枚项链交到我的手中。」
腓力眼底闪过错愕,但很快的,迎来的是更剧烈的怒意,「妖妇!竟然……你竟敢怂恿我的女儿来算计我!」
腓力一把扯住项链,力道狠得似要扯断它,但因为链子扣环处有加固,失力角度又不对,奥林匹娅丝惊恐不已,恐怕项链真被扯断的同时她也断气了,当下也不做多想了,朝着腓力身上靠近减缓颈脖处的压力。「快放手。」她说。
腓力瞪大眼看着奥林匹娅丝朝自己靠近,他收回手,但实际情况与奥林匹娅丝想象中的有所落差,腓力旋即两手并用将她压在墙上,显见她靠上前的举动被视为是种攻击手段。
「你放手,」她的要求没有得到响应,她只好又说:「我把项链摘下来就是了。但我没有算计你,克丽雅也是,我没有骗你,腓力,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我是奥林匹娅丝──」
「闭嘴──闭上你的嘴。」腓力转而扯住她的头发,绾好的发型早已因为腓力的扯动而散落,精致的头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猜自己有好几撮头发连着毛囊被拔下来,吃痛得开始挣扎,但腓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只顾着咒骂她女巫,说她蛊惑人心……之后的词汇她也不甚清楚,但不用想也知道是在辱骂她。
腓力向前走,根本不顾及她头发被拉扯着该有多么难走,到房门口前,她被自己的裙襬以及门坎绊倒,「啊──」她狼狈地跌在地上,手掌、小腿和膝盖都擦伤了,她吃痛的将伤口处的砂石拂去,但动作做到一半,腓力以同样粗鲁的力道扯着她、让她站起身。
这一次她避开了对方的眼神,瞪着地面,羞耻与恐惧心在内心胶着与震荡,她听到一声不屑的冷哼,然后带着粗砺触感的大手就这么抓着她的下颔,让她抬起头,他们再一次的视线交集,但她看不见对方眼底的情绪,或许闪过一丝的茫然……但很快的,腓力竖起的防卫令她无法完全知晓对方在想甚么──
至少有一件事她还不至于傻到搞不清楚状况。
「你骗不了我,婊.子。」腓力冷冷地说。
她被重重的推到墙边,本能促使她直起身子,但理智将之压抑下来,她乖顺的动也不动的,否则她不敢想象她会得到何种更粗鲁的对待。
「看在我容忍你这么久的份上,今天像个尸体一样别动。」腓力捏着她下颔手的力道只增不减,她无法躲避喷在她脸上的气息,很浓、很臭,熟悉的气味被掩盖住了,有烈酒、汗水还有女人的脂粉味──相当的呛鼻。
她没有动,腓力满意了,一手去撕扯她衣服的前襟,捏着她下巴的手则迫使她张嘴去回应那令她反感却又有着丝丝期待的吻……
【和谐和谐和谐……省略省略省略……】
※※※
清醒那一刻是最难受的。
下肢的疼痛与黏腻让她意识到一件事。
她被强.暴了──被自己的「前夫」。
她现在浑身上下又臭又脏,既疼痛且疲惫。
撑起身子坐在床上,她该庆幸好歹腓力还记得把她丢到床上而不是遗弃在地上?
尽管她此刻脏透了,但她还是以尽可能小的力道去移动手、拉起毯子盖在自己身上继续补眠。
再次清醒时,情况也没好到哪去,虽说一直以来都知道男性的力气大过女人许多,但一直到昨天晚上的遭遇,她才有了这样直观的体会。
侍女伊妮亚原先弯着身子在门口替她收拾昨日她被腓力撕碎了的衣服,见她起身,有些摸不定她的情绪,小心翼翼问:「夫人,我吵醒您了吗?」她回说没有,对方又问:「需要吃些食物吗?您一整天都没有吃饭。」
这么晚了?「先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往常她不会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