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8.1
白玉堂兴奋的给江宁婆婆说着两年前他和婉儿还有罗绮瑶的故事,但是还是回避了关于孔明灯的那一段。白玉堂还提到了一个人,一个英俊的青衣男子,身配长剑,剑法精妙,他们还曾交过手。婉儿几乎可以肯定白玉堂说的那个人就是师兄,但由于不能暴露身份,她也不敢过多的去关注,只是默默的听白玉堂眉飞色舞的描述。婉儿的心情很复杂,难道师兄来找过她,可是为什么她却没有丝毫的感知到,她点亮的孔明灯为什么没有寻来他的身影?是他有了什么变故,还是他遇到了什么意外?她临走的那几天,他又在哪里?婉儿越想心越乱,越想越不安,一路上也就总是沉默。
她当然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他比她晚出发十余天,虽然在她生病停留和他奋力追赶过后有过短暂的交集,可是他们终究是错过了。他和她都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曾在常州同时看到了展昭的迎亲队伍,如果他进了城而不是着了魔般的跟着展昭的队伍走,那么在那一晚,他会看见她放飞的孔明灯,然后她会跟着他一起浪迹天涯。
常州的错过,使得他跑在了前面,她反而落在了他的脚步之后,这样的追逐纵使寻遍天涯海角他又怎么可能能追赶上她的脚步?
造化弄人,往往一转身,就是一辈子。木已成舟,纵使相逢亦枉然。
江宁婆婆很喜欢这两位姑娘,不过她的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她心想,这样才华出众的妙龄女子,去往京城的高官家中授艺,最终的结局多半会是被那高官收了房。的确,她的疑虑终将会成为现实。
江宁婆婆和婉儿非常投缘,她总觉婉儿就像很久未见的亲人般温暖亲切,她甚至想撸起婉儿的衣袖看看那手臂上是否有那片红色的印迹。江宁婆婆思来想去,终于拿出了玉佩,问婉儿是否见过同样的,婉儿摇摇头。江宁婆婆悬着的心终于定了,可失落的情绪却又升起。
离开封越来越近,婉儿的心绪也开始起伏不定。就像宋之问的那句诗“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她知道父亲和师父定会在开封与她会面,可她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知道他的消息,怕他有消息,又怕他无消息。
此刻的他对她的到来浑然不知,他还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就在这个初秋的某一天叶莺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自作主张给儿子起名为李忆,李海山知道这个名字的涵义,也就默许了,当然,这个名字的涵义叶莺莺又怎会不知?
卢方一行在开封城外交接了那个“价值连成”的琵琶,又将婉儿的马车交给了前来接应的人,终于在开封城里的一个十分偏僻的小小客栈宿下了。数年的走镖生涯使得卢方非常谨慎,纵使在货已送达情形下,他还是遵循着镖行的习惯:不住大店,不住新店,不住生店。
几乎就在同时一个身影发现了白玉堂和江宁婆婆的住处。
赵卓在屋内气的捶胸顿足,他的儿子竟然就是去年冬天大闹开封的“锦毛鼠”白玉堂,而他们此刻却又出现在了京城。赵卓道:“糊涂啊!”随即叫李海山在远处继续监视。
两波前去接应的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庞府,这个大院的主人正是庞文,他是当朝太师庞吉的幼子,是庞贵妃的弟弟。
这“琵琶”前脚刚到,那关于琵琶的传闻就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了,而且是越传越离谱,不过它还真的传进了宫里,传进了赵祯的耳朵。
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江南林家有一只神奇的琵琶,没有弦,不会响,但里面却住着两位姑娘,她们天一亮就会出来四处闲逛,到了傍晚就会一人月下抚琴一人翩翩起舞,夜里过了子时又会回到琵琶里歇息。
赵祯吩咐手下去查,但查到的结果就如同传闻一样,庞文的宅院里确实白天静悄悄却夜夜响起七弦琴。赵祯听闻越发的感兴趣了。庞娘娘一直装作毫不之情,心里暗暗得意。
蒹葭苍苍8.2
卢方在京中歇了三日便匆匆离京而去。白玉堂忽觉轻松,便出门寻展昭去了。江宁婆婆虽然担心,可又不便外出,只能每天留在客栈巴巴的等儿子回来。
展昭外出公干,刚一进京就被人盯上了,展昭向包拯复命之后回到房中。一推开门,展昭的嘴角就露出了笑容,他故作不知,坐下,拿起茶杯,倒了杯茶缓缓喝下,复又续上。。。就这么三杯茶之后,展昭摇了摇头笑道:“这位梁上君子耐心到挺足,下来吧。”白玉堂一跃而下也笑道:“没有这点耐心,五爷我能巴巴的等你六天?”展昭道:“泽琰兄弟来京可是跟那传闻有关?”白玉堂笑道:“堂堂南侠,也信这些鬼神之说?”接着又道:“这趟镖是我跟大哥一起送的,哪有什么琵琶精之类的东西,倒是真有两个姑娘同行。”展昭道:“原来如此。”白玉堂觉得没趣道:“你怎么不问问那两位姑娘是谁?你这人真是无趣的紧。”展昭抿了口茶笑道:“你若想说我干嘛要问,多此一举。”白玉堂撇了撇嘴道:“真是狡猾。”然后告诉了他一路的见闻。展昭隐约记起了那个病怏怏的林姑娘,便问道:“那林姑娘身子可好些了?”白玉堂撇了展昭一眼道:“刚说完你狡猾,这会你又傻了,两年多了,病岂能不好?”接着白玉堂又说出了那晚关于孔明灯的事情。白玉堂道:“这要婉儿姑娘也是可怜,这一路上总是沉默寡言,好似有深深地忧愁。恐怕那年她等的那个人到现在还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