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死后形成的兵魂，质量确实远胜普通人的魂魄。刚进入下半夜，杀人书的第二十二页就被彻底染红。
这次增长的精神力，虽然量还是和之前一样，但质却达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王鸿所见过的强者当中，精神力达到这种程度的人，也只有薛异人这位宗师巅峰。
海外仙山把宗师武修、金丹仙修，以及能口吐人言的妖兽，都划分为三阶。
武道宗师的精神力，在三阶修士当中，总量最少但质却最高。
第二十二层杀人书提供的精神力，应该达到了三阶修士的极限水平。
东部战场这一年战死的双方士卒，估计得有近百万，简直就是个血肉磨盘。
这也是各地青壮武者，宁可躲入深山，也不愿意入军的主要原因。
在大战结束之前，近百万死者形成的兵魂，不管有没有执念都不会消散。
而王鸿之前吸收的兵魂，连十万都不到就叠出了第二十二层，所以肯定不会就此罢手。
加上这些兵魂都相当纯粹，形成的杂质黑烟少之又少，到现在为止都只有薄薄的一层黑雾，夜色遮掩之下，暂时还没有人发现异常。
不过随着杀人书的吸摄力越来越大，黑雾也在逐渐变浓。
等到第二天清晨，两边强者发现了这根黑色烟柱，误以为是对面的家伙在搞鬼，全都戒备了起来。
感觉到有强者精神力延伸过来探查，王鸿第一时间就启动了黑暗之门，传送到大营附近刚埋下的一个坐标旁边。
兵魂这东西很难利用，几乎没人会去跟他抢。
但现在战事尚未结束，假如这个时候被人实锤他吞吸兵魂，那估计连云州这边的大军都会瞬间哗变。
不过今天吸到这个地步也差不多了，杀人书第二十三页已经染红了九成以上，完全可以战后找个时间补充一下，应该就能让它彻底染红。
至于第二十四页，哪怕把两边剩下的近五百万人全部都拼光了，估计都叠不上去，王鸿也就不指望了。
“小凌河附近出现异常，可能是和尚们在搞鬼，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黄天元见到王鸿走了过来，便喊上他一起前往异变发生的地方。
而王鸿也不可能说是自己干的，所以只好跟着他们一起飞了过去。
仙道修士筑基之后，精神力会产生特殊异变，御物飞行的能力几乎是无师自通。
不过具体的飞行速度，每个修士都不一样，得看御物法门、精神力和法宝档次。
王鸿的精神力自然无需多说，堪比不少金丹期修士。
法门就相对次了一些，用的是《逍遥录》中的飞行法门，勉强脱离了大路货的范畴，但也谈不上多好。
至于他的飞行法宝，在筑基修士当中算是顶尖的了，一把上品法器长刀，也是王鸿买到的唯一一件上品法器。
整体来说，王鸿目前的飞行速度，肯定不如近音速的宗师强者。
但宗师想要加速到近音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正常只有赶路的时候才能这么快。
小凌河几乎就是战场的中线位置，这也是王鸿选择此处的原因。
因为要迁就王鸿这个拖后腿的家伙，云州这边的宗师来得晚了一些。
等他们赶到小凌河的时候，对面已经有三个大和尚立在空中，唯独少了那位金丹巅峰的法乘。
而云州这边现身的也只有薛异人、黄天元、燕云尘，李沉渊和王鸿都隐藏了起来。
前者只要不出现，就可以维持万归流故布疑阵的效果。
后者则是架起电磁步枪，随时准备挑一个合适的一枪打死。
其实飞在空中的三名大和尚，除了那位宗师巅峰的金顶住持观真，其他两人在没防备的情况下，王鸿都能瞬间点杀。
但击杀一位普通宗师，明显不是最佳的选择，王鸿真正的目标，还是法乘或者观真这两位三阶巅峰强者。
但这个层次的修士，灵觉都强到了极限，王鸿在瞄准对方的一瞬间，绝对会被他们察觉到杀机。
所以真想要打死其中一个，也只能等到两边宗师混战的时候。
那会儿他们即便察觉到了杀机，也只会当作正在交手的敌人所发。
再加上还有己方宗师纠缠，王鸿得手的概率必然大幅度上升。
“三泉宗的万施主呢？难道河里的动静是他所为？”观真看着薛异人，面无表情的问道。
可这位大名鼎鼎的血影堂主，除了数钱的时候兴奋，其他时间根本懒得理会旁人。
所以黄天元站出来说道：“万宗主自有他的事情要办，观真大师管好自己就行。”
“倒是这黑色烟柱里，尽是灵魂分解出的杂质，难道不是法乘大和尚所为？”
观真淡淡的答道：“法乘师兄乃是有道高僧，又岂会干出分解魂魄之事。”
“我倒是听说三泉宗的阴泉之术，可以收摄强者魂魄炼成鬼伥。”
“莫非万宗主准备拿两州将士的亡魂，修炼阴泉之术？”
这番话可谓是杀人诛心。
此刻已经有一些附近的军队赶来，不管归州军还是云州军，听了观真的话都面色大变。
黄天元当即否定：“万宗主何等人物，根本不需要修炼这种左道之术。”
“倒是你说的有道高僧法乘和尚，既能干出杀戮同门师兄弟的事，分解魂魄纳为己用又有什么不可能？”
其实争吵的双方，都知道兵魂根本没法利用，但底层的士卒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