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熊志契寒意潜生,感觉受到一股严寒到了顶点的力量侵袭,不及思量,立马一个强劲弹跳,一纵五丈多远,总垂及时闪开从后偷袭的寒流攻击。猛然回转身子,看清偷袭者是个秃顶隆鼻的老者,眼角非常锐利,眼球时刻闪动着特别怪异的光彩,让人一与他对视便直感身体发寒。下巴尖凸得可怕,整张脸庞轮廓便像是一把铁铲,脸色白得离奇,活脱脱像个古老典籍记载中的吸血妖怪。不止样貌这样让人心生怯意,就连他的穿着同样让人发怵,一件黑色斗蓬披在身上,衣服也是一片惨黑,整个人如似笼罩在暗黑里边,让人看来甚不怡眼。
熊志契先是为他容貌吓个鸡疙皮直起,紧随体内真元的四维运转,才能彻底将这股异样感觉冲淡下去,感觉心旷神怡,再联系起适才那一股寒透人骨的攻击,猛然想起问道:“原来你便是血魔!”
血魔本身的功法便是火焰攻击,却又与世俗的火焰差别很大,在于正常的火焰是至阳至热,独有这老魔的火焰是不烫反冷,这也成了他的独家特色,别无分号。
血魔两只嗜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看,好像是巴不得直看进他的体内去,接着眼中喷出团团烈焰,促使近遭的气流急剧直下,了无生气地道:“难道本尊不像吗?”
这时,耳闻一道特具磁性的声音含恨喝道:“熊志契,你来的正好,也别回去了,就叫你尝尝血尊的仙法!”
熊志契循音瞅去,见说话者给众多瞧起来功力深厚的侍卫簇拥着,四十余岁,相貌还蛮吸引异性,尤其是嘴巴和眼睛,长得别具一格,有点儿异于常人,偏又挑不出半丝垢病,配合他一张长方脸庞,比例均匀,恰到好处,整体给予人一种文雅淡然的印象。臆想一下,这中年人对于深院闺女的杀伤力是非常理能忖度的,问道:“你是……嗯,你就是永兴县令茅公权?”
来人正是茅公权!
只见茅公权右手往后一挥,在熊志契一丈范围内的全部吴官官兵如山震应,齐相举起映射火光的兵刃,如同密不透风的气势锁住目标人物,一股股浩瀚的杀气穿肤剔骨地直涌熊志契。想像一下,如果换作一般的人,即使是一般的超元武艺好手,失陷此等千军万兵包围网内,莫说是英勇战死,就是吓也吓死人了。
熊志契双脚站得不丁不八,眼神无比的冷静,似乎看透了眼前的这群吴逆吓唬不了自己,自己若是要逃出去,应该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若不是身具特殊了不起的神艺,何来这份气魄?
便当众军刚想动手的时刻,蓦闻血魔老妖放声喝道:“住手!全都退下了。”声若急流,无有阻隔地传入在场人众的耳膜里去,听个清清楚楚。
众吴军一听这老妖的喝令,齐感愕然不已,脸脸相觑,俱相显露出不知如何办的神色,都将目光射到县令大人茅公权的脸上,瞧他怎么说。
茅公权尽管是急怒攻心,可他面子上还须谨奉吴三桂的严命,不敢稍对这老妖有甚失礼,忍着怒火向后一挥手,表示众军听令退出两丈多,保持随时发动攻击的势头。
对于这一切,熊志契恍似充耳不闻,脸部表情仍旧保持原样状态,不失为新一代顶尖出众的俊彦风范。
血魔老妖一下闪身,五丈多的相隔倏忽便到,像一座高塔般耸立在熊志契对面,身上血雾煞气隐隐透出,唯元能深者始能感应得到,眼睛里贯足仇恨之火,令周围的温度刹然降低一大半,口吐直穿人心的话儿道:“熊志契,你不仅取走了本尊毕生所练成的血莲子,还将血瀑布的湖水弄个干涸,此恨不算,本尊还有何颜面苟活在世?”
对于身瀑心生的一系列剧变,这老妖便能以心遥应;同时他也知道,血莲子应该还在熊志契的身上,但他也知对手的性格,除非是宰掉了他,才可从容夺回血莲子,否则一切休提,那么也不用多说要他归还血莲子换命的废话。
而这老妖之所以不计后果催动昆虫军团向清军发动不要命的攻势,原因也出自自己的老巢给熊志契淘了个空,令他怒焰冲天,就想赶在熊志契返回前“赏赐”清军一份重礼。谁想自己这一计划又不大顺利,只因清军在段志鹏笃定的指挥下战力不减,配合神威将军火炮的可怕威力,给满以为有机可趁的吴军不轻的反击;至于昆虫军团的进犯,则有七星令旗发放出的神力克制,不留半丝缝隙为昆虫畜生所钻。这一状态,持续到熊志契现在赶回了。
熊志契并不言语,只是沉神静气,一对虎目充满夺人精魄的光芒定在血魔身上,就防这老妖有何鬼域伎俩暗使出来。
血魔老妖也非浪得虚名之辈,自身的元能修为自有一定的火候,此刻魔丝偷偷放出,就为了侦测对手元能的深浅,得回的信息着实让他狂吃一惊,竟然是:深若渊潭!
此时,火炮声和喊杀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永兴城上城下,予人一种困身魔境鬼界的错觉,一颗心儿不经意发寒发白,浑身提不起多大的劲儿。
血魔怪眼越瞪越吓人,内里邪芒越发赤烈,壮声一吆,两掌一扳相隔两尺距离,一团雪亮的火球在掌心互对的空间勃然冒生,一经成形温度便是以倍计迅增,连带近遭的空间也烧起丝丝火苗的幻觉。虽说是火苗幻觉,但同样是寒意直逼人面,只要这些邪火的主人恶念一生,它们便会像足恶灵发动惊涛狂浪的攻势,熔化世间的一切人和物事。
熊志契在血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