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过竹海,再一路向北,直到天明雨停,天空笼着薄薄烟雾,远处还响着闷声春雷,紫荆帅还在全力催动真元,向北飞着。
再到黄昏时分的时候,天空重新暗了下来,紫荆帅终于在地平线上看到了那几块参天巨石。
在那巨石之上,坐落着高高低低,大小不一的阁塔,在那些阁塔上面,飘荡着淡淡的黑气,那黑气内含剧毒,是冥王阁的天然屏障,就像翠微仙派后山的禁锢封印一样。
不过这种毒气对于紫荆帅这种高手来说,并不算什么,紫荆帅几个点射,直直地射向了黑气中,穿行了一会儿,紫荆帅身体一折,朝一块巨石上的一座高塔上射去。
那座高塔名叫中心塔,是收藏魔宗书卷的地方,也是冥王的居所,紫荆帅身体临近中心塔时,便生生逼停,那中心塔顶层的东南西北四个大窗全部洞开,紫荆帅从南边的窗户飞了进去。
轻轻落在地上,紫荆帅看到其他三个长空帅也在场,同样在场的还有冥王、冥巫,冥王身躯偏矮稍胖,此刻正面对北窗,负手而立,身后的一件大披风被穿堂风卷得呼呼作响。
“紫荆帅,你回来了啊!情况怎么样?”冥王转过身,看着紫荆帅问道。
紫荆帅双手拱前,行礼道:“翠微山戒备太严,属下未能靠近!”
闻言,冥王原本有些笑意的嘴角合拢了起来,冷哼一声,冥王转过身子,道:“本王派你去翠微山,是因为你是长空四帅中的首帅,而你却是最后归来,其他三帅都有了结果,只有你无功而返!”
“罢了!”冥王挥了一下手臂,好像很是扫兴,接着道:“赤狐帅已经探得陈中天不会亲自去三尸洞,蒙厉、猩野两帅也得到消息,广寒宫、金禅宗有横插一手的意思,想必那翠微山上的那群牛鼻子道士必定也会派人前去吧!”
冥王的话语间没有给紫荆帅留什么情面,就好像他此行失败与不失败,并不是那么重要一般,说到底,紫荆帅不过是冥王培养出来的一颗棋子,其他三帅也一样!
“还有一个月那蜀地烟都天机正魔会就开始了,对于那天机镜,本王志在必得,到时候还要你们四个奋力一些,一举溃败中原的那些窝囊废!”冥王重新转过了身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四个身穿战甲的年轻人,一只手拨弄着八字胡,一边说道:“知道吗?紫荆帅?届时可别让本王再对你失望!”
紫荆帅脸上神情略有所波动,他本想把竹海之上,那女子所说的话向冥王禀报一番,可看到冥王嘴脸,他有了一丝倦烦,便只道了句:“是!”
冥王嗯了一声,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这一个月我不会给你们安排任何任务,你们愿意去哪就去哪,那三尸洞你们愿意去闹,也可以去,只是一个月后都要给我出现在蜀地烟都,不得有误!”
面对冥王的呵责话语,长空四帅皆是双手拱前,行礼齐声道:“是!”
冥王摆了摆手,示意长空四帅退下,长空四帅会意,由紫荆帅为头,几步走到南窗前,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其他三人紧随跟上。
等到长空四帅离去,那站在一旁,只有五尺来高,被一件大黑袍罩住全身的冥巫开了口:“冥王不怕那两把剑落到正道手中?”
冥巫的声音极其古怪,就像喉骨被人削去了一块似的,冥王冷笑两声,一手继续拨弄着八字胡,道:“那四个小鬼我看着长大,蒙厉、猩野两帅或许会用这一个月的时间喝花酒,但那紫荆……他没有理由不眼红的!”
“嘿嘿!那小子要是知道自己身上流着谁的血,说什么也会去……”
“冥巫!他和赤狐的身世你一辈子不许再提!”冥巫厉声呵责道,冥巫身躯一震,便退在一旁不再言语,冥巫叹了一口气:“这毕竟是恩怨太深!”
夜,总是来得太快,整个冥王阁的大小塔阁上都挂起了灯笼,塔阁上的亮灯笼,就像柿子树上的红柿子,远远看去,一个个的,这天下魔宗,倒也不是多么可怖!
在那冥王阁最北角,一个极其不显眼的角落,坐落着一座黑塔,那黑塔不高,通体用黑砖砌成,自塔顶上,分有八根碗口粗的铁链连着八方石面,不知是用来装饰用的,还是稳固根基用的。
这座黑塔名叫长空塔,在长空塔的顶层阁窗上,坐着一个身穿紫甲的年轻人,那年轻人抬着头望向天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波动。
下了一天的雨,到了午夜,天上的乌云却是消散,露出了那一轮皓月。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自长空塔的另一面,飞过来一个赤甲女子。
穿戴紫甲的年轻人将头一转,看到了那赤甲女子,表情先是有些错愕,然后恢复了常态,他将搭在窗沿上的脚移开,赤甲女子会意,坐了上去。
这两个人分别是长空四帅中的紫荆帅、赤狐帅,他二人在这长空塔中度过了枯燥漫长的十五年,这五年来,但凡有心事,紫荆帅还是习惯回到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坐一坐,而赤狐帅也正是知道这点,才过来寻他的。
“黎意哥,你知道么!我去烟都的时候,碰上了广寒宫的圣女墨灵,还跟她打了起来,哇!你不知道,那墨灵人不仅长得好看,修为也是了得!”蓝颖儿伸头看着黎意说道。
这世上知道紫荆帅本名的人不多,这个跟紫荆帅自幼一起长大的赤狐帅蓝颖儿便是这不多的人中的一个,蓝颖儿对外人冷清,杀人放火更是不会眨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