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夸过。”易千山又沉沉的说了声，“那首曲子确实不错。”
一旁，秦瑶心脏狂跳，激动不已。
她参加比赛弹的那首曲子，易千山也听过吗。
还夸过她？
这一刻，秦瑶觉得她简直是幸运极了。
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本来她还在烦恼，该怎么做，才能让易千山对她有个很好的印象。
可现在，她似乎什么都不用做了。
易千山这话，便是对她印象很好了。
以他的地位，能得到他的一句夸，那就是一种肯定和荣誉了。
“瑶瑶这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不过未来可期。”姚娜对秦瑶还挺上心的，听起来，是有将她引荐给易千山的意思，“以她的天赋，若是易老再能指点一下的话，我相信她在我们钢琴界肯定能有一番很好的作为。”
秦瑶捏紧了手指，屏住呼吸，紧张的抬起头朝着易千山看去。
看到的，却是一张相当冷漠的脸。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眼眸半眯的看向她，面无表情的，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很凌厉，很刺人，仿佛能直接看穿人心。
秦瑶愣了下，莫名的，就被盯得有些心虚，睫毛颤了颤，垂下了眼眸。
刚刚那一眼，她觉得易千山好像对她有敌意。
可是，她这是第一次见易千山。
肯定是她多想了，易千山的性格一贯如此，早就听说他不是个好相处的了。
想到这，秦瑶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没那么莫名的慌乱了。
“指点？”易千山忽然冷笑了一声，“你这个学生，我恐怕指点不了。”
姚娜和秦瑶同时抬起头。
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挺诧异的。
尤其是姚娜。
她都听说了，易千山这次过来云城，就是想在这届钢琴比赛上挑个关门弟子。
而他其实早就有看中的人了。
他看中的那个人，就是秦瑶。
姚娜自己先把秦瑶收下，再引荐给易千山，其实就是想做个顺水人情的事情。
可现在，易千山的意思，是不要么？
“易老，您这次过来不就是……”姚娜眼里带着不解，“您现在改变主意了吗？”
易千山声音淡淡的，透着三分冷意：“如果你过来是为了这件事情的，你可以带着她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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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娜又是一怔，脸上的表情又错愕，又有些难堪。
易千山这差不多是在下逐客令赶人了。
她认识易千山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待人这样不客气的。
关键是，他明明就是为了秦瑶来的云城。
可现在，怎么又是这样的态度？
姚娜抿紧唇，深吸一口气：“易老，秦瑶真的是很有天赋的一个孩子。我敢说，易老您收过的那么多弟子里，论天赋，没有人能比上她。”
“虽然我不知道您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可我还是希望您能再考虑一下。”
易千山翻开书，没再看两人，声音很冷淡：“阿兰，送客。”
林岚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虽然心里有疑问，但知道现在也不适合问，转过头，有些抱歉的看着姚娜道：“小姚，我送你们出去吧。”
*
秦烟和陆时寒从电梯里出来。
陆时寒手里大包小包的，跟刚从批发市场回来的批发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