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志心道:“此话倒不尽然,若非陆天涯坚持不将烈阳诀秘籍或者那镖物拿出来,龙威镖局怎会陷入如此境地?洪天铭那些人又怎么会死?”
赵铁山接口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大家都别再提了,你们既然是来看我的,那咱们就唠点开心的。”看向那八个镖头,笑着又道:“先说说你们中还有谁没有讨到老婆的。”
众人闻言,皆不禁哄笑起来。屋中的气氛顿显轻松。
谈笑了一会儿,陈文志倏地发觉龙威八杰人人眉宇间均隐隐现出些许倦意,暗道:“以他们的武功竟会露出倦意,看来应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来定阳的,说不定到这里后未曾休息便来看大哥了。”想到这里,转首望向赵铁山,却见他正兴高采烈的说着旧时趣事,似是并未注意到龙威八杰露出的倦意。
再过片刻,不知陆天涯与左穆恒是未注意到八人的倦意,还是不愿打断赵铁山的兴致,并没有出言离开,而龙威八杰则是强振精神附和着赵铁山,同样不提离去之事。
“如今龙威镖局处境险恶,说不定晚上还要与人动手,这八人须得养足精神才是。”想及这些,陈文志虽也不愿打断赵铁山,但还是站起身来,给赵铁山斟了杯茶,开玩笑似的道:“大哥,你若是今天一下便把话说完了,那明日再见八位镖头时岂不是无话可说了吗?”
接过茶杯,赵铁山闻言一愣,随即若有所悟的打量了一下龙威八杰,注意到八人隐隐露出的淡淡倦意,暗骂该死,忙顺着陈文志的话道:“文志所言甚是,来日方长,叙旧而已,不急于一时,今天我老人家也说的累了,你们就先回去吧,明日若没甚么事咱们再接着唠。”
陆天涯笑道:“也好,赵伯,那我们就不打扰您老了。”说着话站起身来,招呼大家离开。
龙威八杰也都站起身来,颇为感激的看了陈文志一眼,纷纷向赵铁山告辞。
赵铁山也起身与陈文志一道将众人送出屋外,忽想起一事,问道:“天涯,他们都是你调来的吧?”
陆天涯点头应是。
赵铁山又问道:“那你有未将其他分号的高手都调来?”
陆天涯摇头道:“没有,我当时给穆恒他们传书时,并未想到局势会变得这么糟,因此没有向其他分号传信。另外淮州总号人手众多,虽一下调走九个高手,但仍有一干武功不弱的镖师在,寻常之事足可应付了,但分号却是不行,若将高手调走,剩余之人怕是难以支撑局面。”
赵铁山忧虑道:“如今镖局与啸月宗结下死仇,虽不知他们会如何报复,但无论如何,我觉得咱们这些人再加上穆恒他们九个高手,仍显人手单薄,怕是难以应付,以我之见,还是将其他分号的高手全都调来的好,危急时刻,有无坐镇之人却是无暇顾及了,这边的事总是要先应付过去的。”
陆天涯点头道:“赵伯说的是,说不得只有如此了。不过您老也不用太过担心,尽管颜江是啸月宗宗主颜岳的亲弟,但颜岳也绝不会为了他举全宗之力向我们报复的,否则即便能灭了我龙威镖局,但啸月宗也会损失惨重,到那时颜岳还如何能对抗冷月宗?况且冷月宗又怎会任由啸月宗肆意向我们报复呢?”
赵铁山却道:“天涯,你别忘了冷月宗可是为我们这趟镖来的,若是他们选择袖手旁观,既能借我们之手削弱啸月宗的实力,同时又能使我们在啸月宗的逼迫下主动向其求助,那样他们便可以趁机索镖,正是一举两得,他们何乐而不为?”
陆天涯摇头道:“赵伯多虑了,只要冷月宗一日不确定我们这趟镖是否烈阳诀秘籍,便绝不会如此冒险。烈阳诀秘籍对他们有多么重要您老是知道的,一旦有所闪失,林天鸿怕会后悔终生,另外,他为人颇为正义,应该不会做此落井下石之事。”
一旁的左穆恒闻言,面现踌躇,欲言又止。
陆天涯笑道:“穆恒,我知你与林天鸿是朋友,不过你也不用为难,这趟镖究竟是甚么我从未跟你们说过,因此,若冷月宗的人来我们镖局,你实话实说便是,不是我不想你帮冷月宗,实是因我们龙威镖局处境太过凶险,必须要有冷月宗牵制啸月宗,我们这趟镖才有可能平安送到淮州,只有镖安全送到,我才有办法应付啸月宗。”
左穆恒苦笑道:“也只有如此了。”
陆天涯对赵铁山道:“赵伯,还有甚么事吗?”
赵铁山摇头道:“没甚么了,你们回去吧。”
陆天涯点点头,带着众人离开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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