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2回 七情炼境 (1/2)

神农讲的故事，听到一半，姜凡和瑶姬就已经明白，这根本就是炎帝神农自己的故事。

瑶姬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小嘴，嘴唇轻颤的问道：“父亲，你说的是……”

话讲到一半，却再也问不下去了，这简直蒙蔽了所有人的认知。

神农点点头，看着姜凡，问道：“兄弟，现在你懂了吗？”

姜凡愣了，他想起了神农在玄女面前的尴尬，想起了神农从未叫过玄女一声母亲。

他甚至感觉，玄女和神农的故事，根本就刚刚开始。

就算的确不是亲生的，可救命之恩，养育之情，怎么可能神农会一点也不顾及，连一声妈妈都不肯叫呢？

一定另有隐情，可是神农不说，说明了他并不想提起此事。

想想自己第一次见神农时的情景，那样的尴尬背后，绝对隐藏着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现在，神农讲自己的故事，问姜丹到底懂没懂，姜凡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懂什么？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给我讲这个故事？除了误入魔道的危险，还有什么需要我去懂的呢？你们的关系？那不是重点。

看着姜凡一脸的疑惑不解，神农知道他的机缘还没到。

点化一个人，也是需要机缘的，不然，就算再直白的劝诫，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个道理，神农他懂，所以他不强求。

此刻的神农，似乎也放下了什么包袱一样，感觉很轻松，夜晚的风有些冷，可是对他来说，这风带来的更多是放松，更多是清醒。

姜凡也感觉到了这清新的风，不过，对他来说，一时半会，可能根本就参悟不了神农故事中的意义，仇恨可以放下，但是姜小鱼呢？

是啊，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有着那样可恶的对头，受了太多的苦楚，最后落得五灵被封，痴痴呆呆的下场，而且……

“姜凡，万事万物都有他的规律，人也有他的机缘，强求不来的，或许你放得下，或许你放不下，但是不管你多么执着，该来的总会来，这是命数。”

神农不太清楚，到底姜小鱼对姜凡有着什么样特殊的意义。但是他知道，姜凡现在多么重视姜小鱼，可是有时候重视也是一种牵绊。

他想打破姜凡的牵绊，因为这会让他在入魔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一个不小心，对他造成的伤害，远比现在这点儿小小打击，要大得多。

所以，他决定下一记猛药。

“试想一下，如果当初你从仙界被打落凡尘，没有遇到他，那他会有一种什么样的经历？可是，这是你的命数，也是他的命数。

他的出现是天道的安排，或许也只是为了给你点什么启示，这只有你自己才能参透，我们是帮不上忙的。”

神农虽然只是讲了一个简单的例子，但是对姜凡的冲击，却是大的离谱。

是啊，如果当初没有重生仙界呢？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再拨电话呢？如果当初……

可惜，没有如果！

这一切，都是由自己而起，却给别人带来了那么多的苦难。

亲人如是，朋友如是，陌生人也如是，他不禁想起了那个被自己生生割掉膀子的小个子。

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吗？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为什么这一切都要由我来经历，由我来见证，由我来出手？

瑶姬看着父亲背着身，说完那番话之后，再不去管姜凡，至还悄悄的解开了姜凡的定身咒，不由得死死盯住姜凡，生怕他再做出冲动的抉择。

神农此刻，背着身，等待属于姜凡的机缘和顿悟。

这是一个岔路口，向左天堂，向右地狱。

姜凡选择天堂，他愿倾力相助，姜凡选择地狱，他或许下不了手，但是也一定不会让他得逞。

终于，心乱如麻的姜凡，像是思虑太甚虚耗过度一样，瘫坐在地上。虽然夜风轻拂，可他竟然浑身冒汗，汗水如墨，竟有一股腥臭。

闻到空气中传来的淡淡腥臭，神农放下了自己一直紧紧掐着的仙决。满意的微笑，绽放在他的脸上，笑意温暖如春风化雨。

瑶姬见姜凡浑身流出了臭汗，不禁捂鼻，眉头紧皱，她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的，当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父亲，他怎么了，这么冷竟然还浑身冒汗，臭死了！诶，你看你看，他身上冒了好多黑雾！”

神农脸上微微诧异，他想过姜凡会有领悟，但是没想到他竟有如此进益。看来所谓的仙胎凡骨只是缪误，黄帝识人，果然比自己通透。

姜凡现在，正处在脱胎换骨的阶段，流出的臭汗，乃是体内沾染的俗尘，冒出的黑雾，正是潜藏在心中的魔性。

经过脱胎换骨，涤荡道心，姜凡的境界，有了长足的进步。

所欠的只是力量的积累，这是很容易办到的，当境界提升，力量也跟上境界的步伐，那他的修为必突飞猛进。

神农看姜凡竟然进入了磨练身心的须弥炼境，知此机会难得，忙随手射出几道仙灵之气，在他周围设下阵法保护，带着瑶姬回到了破屋。

破屋内的姜小鱼，此刻陷入沉睡，虽然神农并不知道，姜小鱼到底和姜凡有怎样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是姜凡心中魔性的根起。

瑶姬见父亲神态凝重，似在沉思，问道：“父亲，这个人怎么办啊？他太可怜了，而且你看姜凡那么在乎他，我们总不能不管他吧？”

神农眉头深锁，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