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娜瑰不时地陪在月明身边,请了许多有名的郎中,巫医,看了又看,巫医说他体内有忘尘芝,无药可救。眼看月明日日消瘦,开始咳血,她正愁眉不展,这时候哥哥敕连突然跑来,想找月明商议援兵之事,却见他仍旧昏迷,他不过随口说了句,“要是楼姑娘在就好了,我看想要治他的病,非冰骨神医不可。”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楼姐姐呢,她可是神医,一定能治好月明哥哥的,可是她现在能在哪里呢?她都不愿意留下来帮助我们。”阿娜瑰先是惊喜,而后伤感。
“也许,楼姑娘有她的想法吧。”敕连也正在寻思着,进来一名士兵报告,“可汗,北魏又派兵来伐了,就我们这点兵力,怎么办呢?”
“夏国到现在都不来支援,我看也别再指望了,敌方来兵多少?”敕连问道。
“五万左右。”士兵道。
“我们呢?”敕连又问。
“三万多,还有一些年迈体衰的,一共也不到四万人马。”士兵答道。
“集合各部首领商议对策吧。”敕连说完,叹口气出了阿娜瑰的毡帐。
船雪离开了柔然之后,又遇到大批的流民和逃亡下来的士兵,给他们治病,途中听说柔然惨败,死伤无数,又听说柔然公主也受伤了,危在旦夕,她便寻思一番,这重伤的公主,必定是阿娜瑰,公主曾救过她,她不能见死不救,便折了回去。
船雪来到柔然,见到阿娜瑰便问,“我听闻公主受伤了,特地赶回救治,不知公主伤到哪里?”
“船姐姐,你可算回来了,战场上受点小伤并无大碍,倒是,倒是月明哥哥他快要死了。你快救救他吧。”阿娜瑰央求道。
船雪一惊,“他?他怎么在这里?”
阿娜瑰一边解释,一边将船雪引到月明的毡帐中。船雪深吸了两口气,一提到这个人,她的心就痛,本来她再也不想见到他,却想不到,命运又安排他们再次遇见,躲也躲不掉,跑也跑不了。
榻上的人,整整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她推算了一下时间,离忘尘芝发作应该还有半年,怎么会超出了正常生长的范围,如此迅速?看样子,忘尘芝已经占据了他的心房,死期将至。
船雪的心又隐隐的疼,这个她爱的男人,又狠心伤她的男人,她到底要怎样做才能不让自己受煎熬,任他自生自灭?她做不到,那只能选择救他。
她百感交集,坐在他的榻边,仔细端详着他,可以看出,阿娜瑰公主平日里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就连发丝也是工工整整,足见公主的用心良苦,情爱之深。
她拉过他的手,仔细掐了掐脉,用银针扎了几处穴位,使淤血放出,又取出洛缺夜送她的鲛珠,戴在他的脖颈上。这鲛珠除了能驻颜的作用,还具有冬暖夏凉的神奇之处,它可以很好的抑制忘尘芝生长的温度,延缓死亡时间。这鲛珠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作用,对还有余温的尸体,可以使之活过来,若是死后没有余温的尸体便没什么作用了。
阿娜瑰见船雪眉头微蹙,问道,“他得的什么怪病?还有救吗?”
船雪道,“他得的不是病,也许这颗鲛珠能救他吧。”
“他得的不是病?为何这样?”阿娜瑰不解道。
“因为他心房里的忘尘芝种子生长了,我没想到会生长的如此迅速,好像被什么东西作用了,平日里,他都吃些什么,喝些什么?”船雪道。
“牛羊肉,乳酪,粥汤,和我们吃的一样,并无什么不妥。”阿娜瑰答道。
船雪沉思一番,也找不出什么东西作用了忘尘芝的快速生长。
倒是阿娜瑰想起一件事来,说道,“月明哥哥的衣服为何有种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让我疑惑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你等下,我取来给你闻闻。”
不多时,阿娜瑰便把月明换下的衣服取来递给船雪,船雪闻了闻并未觉得有什么味道,阿娜瑰疑惑是自己的鼻子出了毛病,为何她能闻到,别人却不行?但她能肯定,这种味道有,因为她天生嗅觉灵敏,高于一般人的鼻子,她不信是自己闻错了,又给几个侍女闻了闻,都说没有气味。
船雪随手将衣服放在桌子上,不料她穿的蚕丝衣服的袖子却被月明衣服的领口扣子挂了一下,她这才注意到盘扣,做的十分精美,一圈圈的花苞,摸上去有弹性,她用手压了压,似乎苞心里装有什么东西,她用指甲扣了扣,放在鼻子上一闻,果真如阿娜瑰所说,一股淡淡的香味,味道不很浓烈,一般人不仔细辨别,很容易忽略。
船雪惊讶道,“我知道问题所在了,原来这盘扣里大有问题。”她一边将盘扣拆下来,一边说道,“有人给这盘扣动了手脚,真是高明啊,到底是谁想要害他?”
阿娜瑰也吃惊道,“这件衣服打月明哥哥来就一直穿在身上的,前些天才让侍从给换了件衣服,是谁这么狠心?这盘扣到底怎么了?”
“公主,你有所不知,在月明很小的时候,有人在他心房上种下忘尘芝,因为忘尘芝发芽缓慢,又有毒性,前不久,毒性虽然用忘尘芝的颈叶解除,但忘尘芝仍旧不能从心房拔出,故而一直生长,按照常理,这速度也得过个半年一年才会发作一次,可这盘扣里却又磁石与殿香,所以加快了忘尘芝的生长速度。我猜想弄这盘扣的人与种忘尘芝的人是一个人。”船雪解释道,其实她心里已经开始怀疑月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