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冰郎花长在冰棱上,这里这么多的冰棱,原来,你早知道冰郎花生长在这里,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关心呢?就因为没法带回吗?”月明怔了怔,轻声道。
“嗯。”船雪点点头,“就算你找到它,它长在冰棱上,你怎样把它连根采下呢?若是没有根,它立即化为水流逝,就算你连冰一起取下,出了这里,外面的温度又高,见到太阳,它依然会同冰一起化为水的。”
“化为水就没药效了吗?要是’冰骨’在就好了,你就不用饱受寒霜毒之苦了,都是我不好。”月明自责道。
“别那样说,月明,你为了救我,才那样的,为什么我不能放弃‘冰骨’去救你呢?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时间不多,天马上就亮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妙沉还等着我们。”船雪劝道。
“船儿,你老实告诉我,没有‘冰骨’你会死吗?没有‘冰狼花’,是不是就解不掉寒霜毒?”月明一本正经道。
“是,‘冰骨’已在老巫手里,就算你寻到‘冰郎花’,没有冰骨,依然解不掉寒霜毒,我还是一样会死的,与其有和没有,还不是一样?我知道你的心就够了,我不想你还没找到冰郎花就死在这里,我们先出去吧,出去或许有其他办法?”船雪道。
“什么办法?你若真有办法早就用了,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找到的,我不会弃你不顾。”月明焦虑道,“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试试。”
时光一点点过去,越是在曙光来临之前,越是寒冷,他们相搀相扶寻了半天,也未能发现,只是火龙蛇的麟甲逐渐失去了作用,他们的体力越来越虚弱,没有力气,便又觉得寒冷彻骨。
月明背着船雪,背上的她的骨头酥软,知觉迟钝,唇面苍白,且毫无生气,她嚅嗫道,“放下我,你省点力气吧,你不要管我,现在走还来得及。”
月明平常背个人,举个重,都算不得什么,这次背着心爱的人,却走得步步艰辛,背上的人如一座大山压顶,让他喘不过气来,勉强走了一小段路,腿下一软,两人跌倒在地,他气喘吁吁道,“船儿,你还好吗?如果这一刻是我们的最后一刻,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船雪道,“傻瓜,我不要你死,在日出还没出来前,你快点走,快走啊。”
“我的身体像棉花一般,走不动了,只好在这里陪着你,能和你死一起,我很幸福,只是,只是还没有报答义父的养育之恩,有点不孝。”月明伸出手,慢慢的爬向船雪。
船雪扒在地上,也努力的伸出手来,心疼道,“你真是个大傻瓜,我突然不想死了,我一定要找到冰郎花,夺回冰骨,然后和你一起去周游西域列国。”
……
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星子皆已遁去,只有北极星若隐若现的挂在天边,月牙也成了淡白色,就在太阳即将刺破深邃的穹隆,冰棱上突然开出了许多小花,小花如冰晶一般清透,捧在手心,立即化为水。
船雪悲喜交加道,“冰郎花,月明,你看,这些都是冰郎花,我们找到冰郎花了。”她喜悦过后,脸色更加难看,“有什么用,根本带不走,待太阳一出来,花全部就败了,有什么用。”
“再想想办法,我知道你可以的,船儿。”月明已爬到船雪身边,紧握她的手,“就算,就算没有办法,我们死在一起,我也就满足了,我太累了。”说着,像是睡去了。
“月明,月明,你看着花多美,可惜快要败了,太阳出来了,我觉得自己好轻,好轻,把你的埙给我。”船雪说着,也像是闭上了眼。
月明努力将上眼皮打开,将埙给了船雪,原本以为她要吹,却看她把身边的冰郎花捧在手中,待化为水,再使其滴入埙孔里,许多花,才能化一点点的水。
太阳出来了,虽然光线有点弱,冰郎花逐渐败去,月明也学着船雪样子,努力帮她采集,并不多问。
很快,花皆已败去,离他们稍远点的位置,还有一朵残留的花,月明为了采这朵花,很努力的爬去,花刚到手心,便已成水,他小心的护着这滴水,却怎么也爬不动,只能眼巴巴的望着船雪,“这里,还,有,一滴。”
船雪五识俱丧,听说,人死前,听觉是最后失去的,她潜意识地弹动了一下手指,嘴角边露着笑容。
阳光终于全部破开云层,直射到雪原的每一寸地方,也许,这就是死亡的前兆吧。
突然,冰棱子“噼啪”地断裂开,就连不远处的冰川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断的融化成水,海浪翻滚着排击着冰礁,风也呼哧哧地刮着,一会儿,云卷又遮挡住了明媚的光线。
一条金红色的火龙蛇从天而降,所过之地,无比结冰,断裂的冰棱子,又重写结为一体,火龙蛇伸出四爪,抓起船雪,月明抛在了背上,最后又飞到坑里将妙沉一并载起,飞过雪原,越过凝海,最终,又回到了沙洞里。
火龙蛇对着三个人喷了一阵雨,这雨似乎有醒神的功效,三个人逐渐苏醒过来,妙沉第一眼看到火龙蛇吓了一大跳,“怎么是你。”
火龙蛇没理他,对船雪道,“小丫头,你命真大啊,你还挺聪明的,你怎么知道用幻日弧光来保存冰郎花呢,你们终于过了这关,不负我望,你们得替我做一件事。”
船雪看了看四周,道,“幻日弧光可以将冰郎花保鲜,使用时再取出,我放在埙中,也只能取出一次,你救我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