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脸色“唰”地一变道,“神医休要多问,这是我们穆府上的家事,不能外扬。来人,将那疯婆娘关进冷房。”
赫连想要上前阻止,却见船雪朝他使个颜色,示意让他闪到一边,赫连哪里肯听,怒道,“谁也不能将她带走。”
夫人怒道,“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管起本府的家事……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神医抓获的下毒之人,谁把你放出来的,来人,把他也给我关进柴房,听候处置。”
疯女人听到这儿,脸色惊恐起来,推着赫连让他走,他却站着不动,女人像发疯一般像太尉房间跑去,嘴里还发出“嘶嘶”的声音。
家丁见状,赶紧将她追回来,拖着她往冷屋走去。夫人嘴里所说的“冷屋”其实就是她现在居住的泥瓦屋。
疯女人突然发出一阵怪笑声,破口大骂道,“你要遭报应的……你不得好死,厉鬼,厉鬼来了……哈哈……”
夫人惊愕失色道,“快,快把这个女人给我拖走。”
女人被拖着走了,隐约传来咒骂的声音。
赫连欲上去阻扰,却被船雪拦住去路,她道,“别忘了这是太尉府,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船雪又对夫人道,“请夫人把此人交给我处置吧,我会让他招出真正的幕后凶手的。”
夫人见船雪并未怀疑到自己,顺水推舟道,“也好,那就交给神医查明吧。”说完,便带着春儿走了。
赫连瞪着船雪道,“不是我下的毒,我真恨不得一刀杀了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船雪望了望四周无人,低语道,“我知道不是你下的毒,你我的恩怨暂且放到一边,以后再算,那个女人和你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很想救她?”
赫连想了想,道,“你有办法?”
船雪眉毛一扬道,“那得看某些人肯不肯合作。”
赫连沉默了半天道,“好,就依你,等出去后,我们再来算恩怨,怎么合作,说吧。”
船雪诡异一笑道,“下毒之人就在这府里藏着,你陪我演一场戏,将他引出来,我帮你救出那女人,并医治她,这买卖够本吧?”
赫连点点头道,“好,就依你说的办。”
船雪又是一阵低语,把他需要配合,需要演戏的地方仔细交代了一番,然后将他关进柴房里,自己去了太尉的房间。
船雪进了屋门,见妙沉已醒来,倚在桌子边想事情,他见船雪进来,正想大声嚷嚷谁下的毒,却被船雪紧紧地捂住嘴,示意他不要说话,她见他平静下来,这才松开手,低语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下毒之人是谁?我怀疑这个人就是太尉夫人……”
船雪刚说到这里,见妙沉又惊讶又愤怒,怕他控制不住自己,赶紧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又接着道,“你先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我有个办法可以引她露出马脚,需要你的帮忙。”她知道太子和国师的势力也是相对峙的,而且太子比较反感国师操控政务,妙沉又是太子身边的人,她这才敢将话放亮处挑明。
妙沉舌挢不下道,“夫人为何要害太尉啊?……我,我?我能做什么?”
船雪道,“若夫人和寇谦之有关系的话,她要害死太尉,就是替国师除去了一个政敌啊,即便是我们查出毒是夫人下的,无凭无据,能拿她如何呢?更何况,这府邸潜藏了寇谦之的人,我们随时都会有危险,你现在赶紧离开,将此事告知太子,若是能想办法让皇上知道,他能名正言顺地处决太尉夫人,出面牵制住寇谦之,太尉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你一定要记住,皇上出现的时候,必须是我和太尉都死了以后。”
妙沉听的膛目结舌,不明白什么意思,问道,“夫人和国师?你们死了?”他所说的国师当然就是寇谦之了。
船雪点他一点到道,“对,我们不死,她的目的如何达到?她不达到目的,如何露出马脚?等我们一‘死’,让皇上暗地里隐藏着观看他们的行动,不就真相大白了?”
妙沉这才恍然大悟,赞叹道,“我明白了,这计谋真高!不愧是女中诸葛,一箭双雕啊。”
船雪道,“你还不快走?从后门,最好别让人发现了。”她想了想要不要让他带上被关进“冷屋”的可怜女人,但在这节骨眼上,不易生事,以免打草惊蛇,所以就没有提。
她望着妙沉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心中默默祈祷了一番,又看看床榻上仍旧在昏迷的太尉,虽然毒已被逼出,但太尉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本身体质弱,又有未清理干净的余毒在内,虽然度过了性命之忧,但一时半会儿也醒不过来。
此时,国师寇谦之正在观星台上带着众弟子绘制天体图。寇谦之早年跟着修仙之人问道,弃妻离家在嵩山修炼数年;长年炼制丹药,学习八卦易理阵法,对占卜之术深有研究,出山后到处游说授徒,后来被北魏皇帝拓跋焘身边的内侍举荐入官,聘为国师,每逢战事国事,各种占卜,十分应验,深得拓跋焘的信赖。寇谦之的势力逐步扩张到朝政以外,他创建了玄都教,培养了大批的死士,杀手,来为他效命。
近几年来,寇国师发现北方的天空有异动,参商二星宿由交替出现逐渐变为同时出现,这种情况,在沧浪之水发难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再者就是近几年频繁出现,他观白虎星,勾陈星忽明忽暗,闪烁不定,这预示着不久将会有场灾难出现。
然而,青龙星宿入主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