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的伤口早就好了,沈琳如往常一般早早起来,坐在床上让内息在筋脉里游走一遍,然后到外面散步半个小时,再然后回来洗漱吃早饭。
今早她散步回来刚洗漱完毕,身上只穿着淡黄色的及膝长衫和同色的绸裤,这身衣服是她自己按照太极服改良的,差别只在上衣的长短,她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会再穿长裙。一根两头缀着流苏的淡青色腰带拴住她不盈一握的腰,长发用绸带扎成马尾垂在背上,女子的柔嫩和少年的英姿糅合在她一人身上,清淡、利落又不失柔美。
“禀报郡主,太子殿下到了,元总管正陪着往这边来呢。”元春在外面轻声禀道。
自沈琳从昏迷中醒来后,元春这个贴身的丫鬟也被放逐到门外,没有她的召唤不得打扰她,她是一个现代人,从小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习惯被一群人围着伺候着,她没那么娇贵。
太子?沈忆昔死亡的间接凶手?只这一个原因,沈琳潜意识里就对这位太子殿下产生了排斥,“元春,你进来。”
元春推门入内,看见沈琳的打扮,小心翼翼的问:“郡主,你要换件衣服吗?”穿成这样见太子会不会太……随便?
沈琳低头看看自己的穿着,不在意的摆摆手,“你等下就去给我买几套男装,再将柜子里面的那些衣服拿走,随便你弄到哪去,就是别再放我房里。”她看见那些花花绿绿的裙子心里堵得慌,更不会忘记前世就是被一条裙子误了生命。
“是。”元春刚应下,门外就响起一串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有四个人。
沈琳的目光快速在房内走了一遍,最后落在紧闭的柜门上,她记得里面有不下二十双精美的绣花鞋,是前身准备的,她一次也没穿过。
打开柜子,里面果然整齐的摆放着各种颜色花型的绣鞋,挑了五双鞋底最厚的抱起坐到正对房门的榻上,在心中数着数。
元春以为沈琳想要换鞋子,忙跟过去要帮忙,“郡主,您今天想穿……”
沈琳身子微错,元春伸出的手落空,“你靠边站点,别当了我的视线。”正瞌睡的时候有人送枕头来,她要给那个劳什子太子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要不是他,沈忆昔也不会去参加那狗屁的打猎比赛,不参加比赛就不会被箭射死,虽然她能够在这个世界重活,也有这个太子的间接原因,但她就是觉得心里不平,没有原因。
“是。”元春疑惑的挪到了一边。
外面的阳光很骄艳,走进来的人白色锦袍裹住欣长的身体,黑发用金冠束在头顶,余下的垂在背上,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扬起再落下,背后的阳光将他整个人笼罩,就好像带着佛光落入尘世的菩萨。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打扮的男人,自动站在门外两边,还有一个褐色布衣的瘸腿中年男人,正是元春口中的元总管,也是元春的父亲。
“表……”韩星泽才刚叫出一个字,只听‘咻’的一连数声,十只各种颜色的绣花鞋纷纷砸向了他的身体各处,其中一只竖向砸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两秒钟后自动的掉到地上,而他如玉的面容上留下一个红红的——小巧的脚印子。
元春惊得捂住小嘴才没有惊叫出声,也忘了要行礼,愣愣的看着太子殿下雪白的衣袍上,那非常刺目的脚印,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停止跳动了。
跟在他后面的元总管侧直接被门槛绊倒在地,正好趴在他的脚边,正面对着落了一地的绣花鞋。他好想晕死过去啊!
“大胆,竟敢行刺太子殿下……”门外站立的两个侍卫僵硬了一瞬,才拔刀闯了进来,瞪着沈琳似要将她砍成八段,他们也确实有那个想法,却被韩星泽伸手挡了回去。
“退下。”
“太子殿下?”两个侍卫绷着脸不甘心自己的主子受此委屈。
韩星泽的脸色紧绷,眼帘微眯看着榻上的沈琳,话却是对身后的两人说的,“你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我不希望听见什么不好的话传出去。”
“是。”两人耷拉着脑袋,狠狠瞪了眼沈琳,才又去充当门神了。
沈琳沐浴在两个门神杀人般的目光中,这时才看清楚来人的面容,脑海里的一张脸与面前的人重叠,是那个将她从虎口救下的人。
记忆深处关于他的记忆如洪水般奔涌而出,她的深情追逐,他的淡然拒绝,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像一幅幅画面般在脑海里划过,牵动着她的心绪也跟着不停地变化,心口的疼痛一点点蔓延开,红润的脸也瞬间变成苍白。
元春从惊愕中回神,被沈琳的状况吓得慌忙向外面跑,“郡主,你忍住,奴婢去给你取药。”
沈琳的眉头越皱越紧,只好用手按住发疼的心口,眼神却始终落在韩星泽身上,“怎么是你?”她艰难的从口中吐出来两个字。
韩星泽看得出她十分难受,想到母后跟自己说的关于她伤的事,他也顾不上跟她计较她袭击自己的事了,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元总管,快去请五姨娘过来。”说完才想起元总管腿脚不方便,又对着门外道:“张源,你去。”
“属下这就去。”张源面上虽恼怒,脚下却一刻也没耽搁沈琳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没事,一会儿喝……了药就……好了。”沈琳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正常,“谢谢你在树林里救了……我,没想到你是太子!”
韩星泽因为她的最后一句话目光闪了闪,扫了不远处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