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军训还来这么一出啊”,柳姝贝在寝室里感叹,“搞得人紧张兮兮的。”
“嗨,这有什么”,徐扬在电脑上玩着抢滩,低音炮里发出爆炸的声响,她使劲按着键盘发射子弹:“只要不去争先进,不进表演方队还能轻松不少呢,至于班干部谁稀罕谁当去”。
“没看出来啊,秦瑞你高考高了多少分?”柳姝贝转头问秦瑞。
“560多吧,其实我分不高,我是高三入了党,导员不是说看档案资料了吗,可能就因为党员吧,给我弄个团支书当”,秦瑞解释说。
“我考了575,不知道我们班班长和团支书分多高”,柳姝贝脸上有淡淡的失落,自顾自的说着。
“苗苗,你高中在哪儿上的?”秦瑞看了柳姝贝一眼,转开了话题。
“啊”,何苗坐在椅子上喝水,闻言抬起头来:“c大附中,本来想考七中的,差几分没考上,高考还是擦着录取线进我们专业的。我成绩不好,特羡慕人家学习好的。你呢?”
“我啊,一中的,不过我在班上只能是中下的成绩吧,要不然也不上c大了。”秦瑞回答。
“那你还能入党?”柳姝贝蹦出这么一句,秦瑞心想这人说的什么话。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中和七中是c市最好的高中了,人家不光看成绩,讲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徐扬边打游戏边搭话。
秦瑞点点头:“嗯,我参加社团活动比较多,也是学生会干部,群众基础好,就入了呗。”
接触了小十来天,秦瑞发现柳姝贝这个人不那么随和,徐扬是一副大大咧咧的男孩子性格,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只有何苗跟她走得近也最合得来,进进出出形影不离。徐扬家离主城区不远,她的父母是那个卫星城市某个局的领导,家境殷实。而柳姝贝的家在和c市临近的一个城市,报道那天只有她妈妈跟来,她从未提起过家里。柳姝贝这个人比较看重得失,秦瑞猜想,这或许跟她的家境有关。
第二天上午开始编队,何苗的个子在女生里面算是高挑的,被编到第一排第一个,秦瑞比何苗还高一点,被编在最后一排第一个压轴。徐扬不高不矮的站在方队中间,柳姝贝军训的时候一直认真刻苦,可惜身高原因,没能入选。其实柳姝贝不算矮,放到土木院女生队伍里也是能排上号的,只是在外语系众多的女生里面不占优势。
新编的方队整齐一致,落选的人被另一批教官带着离开操场,他们要被带去院办楼后面的球场,把操场让出来给新方队进行专门针对汇报表演的训练,柳姝贝一脸的沮丧走在队伍后面,心里有说不出的失望。
这几天寝室里气氛压抑,柳姝贝整日垮着一张脸,秦瑞她们三个小心翼翼的说话,尽量照顾柳姝贝的情绪,避开一切与汇报表演有关的话题。可是一到点她们三个集体行动,柳姝贝跟她们不走一个方向,只能落单,这样尴尬的情形避无可避。
负责本次军训的部队调来了他们的仪仗队,个个180以上挺拔的身姿,在军乐队的演奏中用响亮的正步踢出了中国人民解放军浩荡的声势和威仪。一遍示范表演之后,仪仗队的人分到每一个方队,和教官一起针对汇报表演的同学进行为期五天的突击式训练。这几天的训练强度非常大,要求严格,从帽檐的位置,到衣领、扣子、腰带、裤腿,每个人的眼神、表情、摆手踢腿的位置和高度都要统一精准。何苗她们三人每天训练完累得跟狗一样,徐扬连游戏也没力气打了,一到寝室洗漱完倒头就睡。柳姝贝的脸色从那天起就没有缓和过,不过她们也无暇顾及了。
2001级新生军训汇报表演在柳姝贝一天比一天低落的情绪里如期而至,九月三十号早上八点全体人员在风雨操场集合,队伍着装整齐,长发的女生把头发挽成一个髻扣在帽子里,短发的女生用黑色发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所有人要求干净精神,一丝不苟。参加汇报表演的十多个方队站得笔挺,后面高矮不一的是没能入选的新生方队,精神头显然比前面要差一截。
何苗朝主席台望过去,主席台的背面拉起了红色幕布,上面写着“c大某校区2001级新生军训汇报表演”,台子两边各有一组音响。谢主任正指挥着一群同学将桌椅摆好搭上暗红色的台布,正中间的桌面上摆着鲜花和话筒,是校长和部队领导并排的座位,忙碌着的同学们脖子上都挂着一个学生会的工作牌。
北京时间九点整,主持人拿着话筒郑重宣布:“c大某校区2001级新生军训汇报表演正式开始,升国旗,奏国歌!”
主席台上所有人起立,部队官兵整齐的抬手行军礼,动作干净利落,全体师生行注目礼,鲜艳的五星红旗在军乐队的国歌演奏声中冉冉升起,仪仗队紧挨着军乐团站在操场的最前端,表情庄重,眼神犀利。
礼毕之后,分别由c大校长和部队领导讲话,大意是鼓励激励同学们勤奋学习,报效祖国,校长和领导的讲话结束在响亮的掌声里。最后,校长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喊话:“我宣布:c大某校区2001级新生军训汇报表演现在开始!”
慷慨激昂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由军乐团奏响,通过两组高保真音响扩大在整个校园播放。风雨操场阶梯看台上,陆续有下课的同学来到观众席。今天的汇报表演一共十五个方队,仪仗队集结,走在最前面的领队是本次军训的总指挥。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