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再去找那边的修士口述一遍就好”
贝伦加尔王子听完了镇民的阐述,就打发他去给随行的教会修士们描述情况。
魔术师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了蒙费拉托伯爵的表兄,并且在最后将他击杀后逃之夭夭,这种事情还是在这十年来还真是闻所未闻。
他从侍卫中间穿了过去,然后在尸体前蹲下。锁子甲的每一处上都留下灼烧的焦痕,细小的铁环套都因为高温而变得有些扭曲,结实的肌肉被创伤所覆盖。再将目光转向头颅,那是最恐怖的地方,头部已经有一半融化成了液体,然后粘合在另半个完好的脑袋上,看起来活生生的像一块大肉瘤。
“太恶心了,把头用布袋套上吧”
一个年轻的侍从强忍着不适,别开眼睛,然后将扭曲的头颅用布袋盖上。
“他说的和你那天见到的女人外貌相似吗?多米尼克”
“完全相符,大人”
年轻的骑士阴沉着脸,和其他侍从待在一起。
他那天被莉塔用魔术礼装操控,杀死了阿尔贝里克公爵,在几乎要被判为谋杀而被处刑时,才勉强通过运作证明了清白。为了彻底消除自己的污名和为公爵报仇,他甚至投入阿尔贝里克原本的敌人手下。他发誓要把那个玩弄自己的女人抓出来,钉上十字架。
“那放心,如果我们发现了她,一定会让你去亲手铲除异端的”
“我看还是让教会协助为好,多米尼克骑士大人有这份心意自然是好,但我害怕您力不从心。”
穿戴着镶金边的红衣白袍,由两个侍从拉着拖地衣摆的枢机主教大人,也来到了他们的眼前。
“曲曲一个异端,就劳烦帕莱斯特里纳的枢机主教阁下亲自出马,实在是过意不去。您不先养伤吗?上次据说碰到了一个特别危险的异端,给教会造成了很大损失”
“她并不是普通的异端,我认为有必要介入,教皇冕下也已经同意了”
他对贝伦加尔的讽刺并不怎么在意,因为这位枢机主教并非自己在教廷的盟友,所以出言刻薄的贝伦加尔也不再继续了。
“那个女人还有另一个男的,在杀了塞莱塔爵士之后又做了什么?”
“他们立即就跑了,有个不怕死的年轻人跑上去想拦着,结果……”
多米尼克手指着一具被血污完全浸染的尸首。
“就变成那样了”
枢机主教看见了之后,似乎是很气恼的沉下脸。
“清除异端的任务请加快效率,不能让残害上帝子民的不信者在光明之下肆意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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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拔的群峰如千百刀刃,直大地中骤然刺出,虽然没有雄壮巍峨的身躯,却依旧能让人感受到自己置身于冷冽的气息中。
苍白雪幕覆盖着整片山峦,仅有几条粗陋的羊肠小道贯穿了诸多崎岖山崖。
“大概还有多久?”
“再翻过这个山头就是”
在蒙费拉托伯爵的领地上制造了一起事端之后,莉塔·萝洁安就开始带着他自阿尔卑斯山那耸峙的峰尖中翻过,前往东法兰克王国的领地,在施瓦本公爵统治下的瑞士地区。
塞莱塔爵士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莉塔下定了决心,她将会和父亲做一个了断。因此,她将逐个去杀死克蒂耶的党羽,就像杀死塞莱塔一样。
他们之中有的人声名显赫,有的人默默无闻却实力高强,但这不会让莉塔·萝洁安复仇的脚步停下。
“这个问题或许有些突兀,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你就像是突然起意一样,带着我离开意大利,去找你的父亲报仇,我实在是觉得很奇怪,你在意大利过的3年平静生活,就那么容易放弃吗?。”
在穿梭一个漆黑的山洞时,在前方举着火把照亮两侧的伊萨克向跟在后面的莉塔询问道。
“你最近怎么变得那么好奇了?”
“以前不敢乱问啊,现在我觉得可以有一些常人的好奇心”
莉塔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或许对你严厉一些会更好,罢了,我当然有自己的理由”
漆黑的洞窟走到了尽头,冷风呼啸着涌入其中。
“我刚离开的时候,由于太过弱小,只能沿着莱茵河畔一路南下抱头鼠窜。我有好几次都差点被逮住,受伤也有几十处了,我恨这个冷血的父亲,但我也一样害怕死亡。于是我逃到了意大利,甚至期望借助教徒的威慑来使父亲不敢接近。很讽刺啊,我自己也是个教徒眼中的异端,居然要靠这样来保命。”
虽然她已经尽力保持平淡,但是她的怒火旺盛到几乎能抵御这刺骨的凛风。
“其实我在一年前就有足够的实力去和他面对面了,但是我还是在畏缩。他是我的父亲,他教授了我魔术,他的背影太过广阔深沉,将我笼罩在其中。我没有对抗他的勇气,因为太懦弱了,他从未给过我亲情,我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犹豫而无法动手。但是克蒂耶,作为我导师时那严酷的作风和卓越的力量,给我留下了比烙印更深的回忆。”
他们走上了一条仅有一人宽的小道,左侧是尖锐乱石,右方是无底深渊,斜向下方延伸着无数如尖刺般的碎石枯枝。
“但你给了我不一样的感受。嗯,不是指那种感情。而是说,我第一次见到面对魔术师像你这样冷静的人,其它凡俗之人要么落荒而逃,要么像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