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人来了。
潜在水下的韩虎他们看到钟离将军在向他们示意。
人越来越多了,是大队人马!
钟离将军小声问他们:“知道这是谁的人马吗?嗯?——这是雍州的人马。”
“雍州兵?那么要不了多久,张方的人马也就会到了?”韩虎问道。
“张方啊,他是不会来的。他要在长安享乐呢。”钟离将军道。“不过,是他的人马倒不错。”
“张方这个人可不简单哪。”韩虎道。
“何以见得?”
“他竟然能攻破洛阳城。”
“哈哈哈,说你们年轻呢,就盯着那些耀眼的大事。那你们看看眼前这件事张方做的怎么样?”
于思道:“穷寇勿迫,张方犯了兵家之大忌。”
乌隹道:“雍州兵不是穷寇,他们是要回家。”
鲍维道:“打胜了就要追击,放虎归山可是后患无穷。”
黄丰道:“张方就是个坏蛋!依我看,就该阻止他做这件事。”
韩虎道:“我的疑问是,张方为什么没亲自来,是他看不起这件小事吗?”
“哈哈哈哈,这才是这件事的关键。”将军笑道。“张方没有来,而只是派他的部下来,说明什么?说明张方只是想杀掉这些敌兵,而不是要取雍州。他的心思在长安、在洛阳,他的野心可大着呢。而这群雍州兵,就是我的探路石,我要用他们揭开张方的真面目!”
“张方的真面目?”大家心里都疑问着。
“这次张方没有来,反倒帮了咱们。要不然他要是知道我们在这里,我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不对吧,将军。张方是凡人,他怎么会发现咱们呢?”
“哈哈,过不了多久,你们就知道了。”
雍州兵果然在树林里休整。山雾没有丝毫的减退,这么浓的雾在山路上行军可是件要命的事。好在雍州兵熟悉地形,能安全摸到这里。而对于在平原里呆惯了的关中兵,山路可是磨难。而在这么大的雾天里走山路,简直就算是送命。雍州兵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他们安排很少的人守夜,甚至在上山的狭口也只派出几个人警戒。他们太累了。这样的大雾,就是千军万马也难以展开行动。
但韩虎他们却感受的到关中兵的前进。
他们正有条不紊向这里进发。要么他们是熟悉这里的老兵,要么他们有一个十分称职的向导。总之,他们的行动安静而有效。
韩虎他们甚至可以听到刀锋翻滚的清晰声音。它们滑过脖颈,穿过皮甲,直入皮肉。时而清脆,时而沉闷,时而激扬,时而婉转。
他们顺利解决掉在狭口处还在迷迷糊糊的守卫,放慢脚步正悄悄包围着十分安静的树林。刚摆好阵势,正南方的一缕阳光把大雾撕开了一道口子,浓雾迅速褪去,消失得无影无踪。阳光洒在水面上,小溪太浅太清,韩虎他们在水下也待不住,附水中砂砾隐没了。
等韩虎他们浮出水面,四周还是静悄悄的。这是个奇怪的现象。难道雍州兵逃走了?关中兵追击去了?不应该呀,当时的情势关中兵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啊。如果雍州兵被歼灭了,疲惫的关中兵理应在此歇息一晚,没有连夜撤走的必要啊。看到韩虎满脸的疑问,钟离将军示意韩虎上岸查看。
不多时,韩虎就过来向将军禀报:“将军,树林里全是雍州兵的尸体。关中兵走的很匆忙,连他们的战利品都没有带走。”
“他们的尸体怎么样?”将军问道。
“他们的尸体?没发现什么不一样。”
“走,我们上去看看。”将军道。
树林内外全是雍州兵的尸体。他们大部分没有抵抗的迹象,身旁就是他们的长矛,但他们手里抓的却是树枝,甚至是树叶。越往里走,尸体的样子越混乱,他们大部分腿部有伤,显然是关中兵预料到他们会逃跑,所以在雍州兵慌乱的时候先击伤他们的腿。
除了伤口,他们的尸体还算完整。钟离将军让韩虎他们大略数了一下,已经超过了三千多具。这样的规模应该是可以一试的肥肉了,钟离将军心里盘算着。西岳神的兵马差不多应该来了。钟离将军抬头看了看东南方的天空,果然隐隐有些白光。转眼却瞥见西南方黑气浓密,连绵不绝。
不好!敌方的行动提前了。钟离将军急忙让韩虎他们迅速向溪流边撤离,隐藏在石头后面。这些肮脏的黑家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它们知道西岳神的兵马会在午夜前赶往这里,现在竟然避也不避。一百多年了,霸王的心太软了,说什么每种生灵都应受到尊重,只要把它们的力量限制住就可以了。它们这才有一条生路,没有将它们赶尽杀绝。一百多年了,它们小心翼翼生存,一直没惹过什么事端。如今它们不知怎的竟不知感恩,忽然变得猖狂起来,丝毫不把五岳诸神放在眼里。这种对霸王不够尊重的行为,必须要得到纠正。更可气的是上次见了黑骑兵也敢迎战。现在多地都传有它们的消息,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上次的伤疤看来早就好了,它们就又想蠢蠢欲动了。说不定是它们的领地过于恶劣和狭小,它们的火爆脾气更难控制了,所以才冒险如此?这次肮脏丑陋的家伙也只配待在那些地方。不管怎样,等这次调查清楚,回去就向霸王建议再发动一场清剿战争,削减一下它们的数量。
它们来了。钟离将军看了看东南方,西岳神的兵马不动了,他们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