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让我走的吗,怎么又说这么奇怪的话?”吴丽贞不解地明问道。
“我什么时候让你走了?我是让您将手头的事交代一下,去给我办件大事,您怎么说我是要赶您走呢?”王曼也不解地明问道。
“你什么大事啊,不就是送个东西吗,还要我听从别人的指挥,那个叫什么四佛的什么人呀,让我听他的指挥,我老太婆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听人家指挥!”吴丽贞说。
“吴姨,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让你听他的指挥,而是听他的安排。”
“我听不出安排和指挥的区别。”
王曼这会完全明白了,吴丽贞以为她准备辞退她却说不出口,不得已采取了迂回战术。她也是不乐意离开家,更不乐意听一个陌生人的话,她还认为她给她安排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擦擦眼泪笑了说:
“吴姨,都怪我,是我没说明白。事情是这样的,我让您将家暂时交给厨娘是因为您要干的事比采购年货重要千万倍,要您听从四佛的安排是因为这件事我也不是太明白,我都听从他的意见。您别多心。”
“真的吗?”吴丽贞不相信地问。她不相信堂堂的王董事长还有不明白的事,还要听从别人的意见。
“真的,真的,而且这是一件极其机密的事,连您在内一共有五个人知道,您,我,骆飞,方庄明,再有一个就是四佛,您想想,它是不是很重要呢?我是再找不着比您更合适的人了,否则我万不敢打您的主意。”
吴丽贞知道王曼是辉秦国际的董事长,骆飞是总经理,方庄明是西安的大牌律师,集团的法律顾问,也是公司的股东,他们都是西安有头有脸的人物,看来这个什么四佛也非等闲之辈,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的机密事件绝对非同小可,她能参与其中,荣誉感马上就上来了。她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问王曼道:
“到底是什么事呀?”
于是王曼就将画像的事原原本本地对她说了一遍,然后她问吴丽贞道:
“悬赏的事您知道吗?”
“知道,电视上说好像要一千多万呢!”
“是呀,一千多万呢,你说我将一千多万的东西交给别人我能放心的了?”
“那倒也是。”
“还有事情的重要性远不只此,它不仅关系到我一个人的荣辱,还直接关系整个辉秦国际的前途命运,我一旦将画像交出去,整个辉秦国际就攥在别人手上了,我就成了案板上的肉,您说我敢冒这个险吗?也就您是我最信任的人,您说我不找您我找谁呢?”王曼说。
“曼子,这样看来,我们没有白相识一回,既然事情这么重要,你又这么看得起你姨,你就说吧,要我怎么做?”吴丽贞急切地问。
“首要一条就是保密,这件事仅限于咱们五个人知道,其他人无论谁您也不能对他透露一个字。”
“这你放心,刘雁石我也不告诉他。”
“其次是您要经得起诱惑,无论谁给您许什么样的条件,您都不能将画像拿给他或她看,您也不能想那一千多万。”
“没问题。”吴丽贞说。
“吴姨,我知道我对您的要求太高了,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我也知道您这样做别人会将您当疯子当傻子看,甚至当笑话看,也许刘雁石都不会理解和原谅您的行为,可是我相信您能做到。您和我是非常相像的人,有自己的做人原则的,常言说不疯魔不成佛,当年您要是不将刘雁石送进监狱,也许他现在以至将来的一二十年都得在监狱里待着,一生可能真就要毁了。别人甚至刘雁石到现在都还不理解您,可是我理解,当初我也和您一样面临万难抉择,我选择了一条在别人看来最不理解的也是最难的路,虽遭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也吃常人难以下咽的苦,却也享受常人难以企及的福。吴姨,我们是同一类人,是看准了一条道走到黑的人,所以我认为您能理解我,也您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您渡过了揭发儿子的大事大非关,才会有今天的母子团结,虽然现在他还不是十分理解您的所作所为对他人生的意义,但我想总有他跪在您面前泪流满面的一天。想想看,他的同伙中被判十几二十年的人的父母也许会定期不定期地去监狱看望儿子,给他送东西,叮嘱儿子好好改造,争取减刑,早日出狱。儿子泪流满面,因为父母每来一次就老一些,等他出狱也许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此即所谓子欲养而亲不在。有的孩子可能还暗恨他父母,要不是你们纵容我会落到这个地步吗,你们为什么不向刘雁石的母亲一样,在孩子初涉犯罪就就他扭送派出所?然而这一切都是废话,最最重要的是他被这个社会彻底抛却了。这个社会日新月异,一日千里,我紧学习紧赶还觉着力不从心,他在监狱一二十年,对于这个社会而言,他就是个石器时代的人,能没有绝望感?前段日子,新闻上说一个孩子因为抢劫qiáng_jiān罪被判十六年有期徒刑,他是二十岁犯的事,出来已经三十六了,什么也不会用,什么也做不了,还总遭人白眼,于是产生了报复社会的心理。他跟踪了邻居家在一家医院做护士的女儿一段日子,一天晚上,女孩下了夜班,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路过一个黑暗的小巷子,他就将她残忍地杀害了,而其原因仅仅是他去医院看病对女孩嬉皮笑脸,女孩没有理会他。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盼了十六年才将他盼回来,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