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朔,格塞他们来了。”云朔顺着玄楚的目光看去,果然是他们,寻风还是绕在夜月的身边叽叽咋咋个不停,从她不断翻着白眼就可以看出来了。
“说好午时来这里集合的,你们竟然迟到了半个钟头。”迟到了还那么多话,我和凌崖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云朔在心里不断诽谤着,三千别陌走到格塞面前,可能是说明自己的情况去了。
“云朔,我已经听说你和凌崖的事情了?”格塞来到云朔面前,揉了揉玄楚的脑袋,叹息一声,“这次你可能有些鲁莽了。”
玄楚低下头,要不是他不小心撞到了凌崖,云朔也不会和凌崖发生冲突了。
“鲁莽?我倒是乐在其中呢。”云朔哼哼一声,手臂上的千龙牙响起一阵清澈的机括声,慢慢地收回了锋刃,“就算我不动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
“你这倔强的笨蛋。”夜月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但还是轻轻地给他梳整凌乱的长发。“你不招惹别人就万幸了,谁还会打你的注意。”
“我是说真的,这不连请柬都送来了吗?”比划了一下手中的邀请函,云朔慵懒地伸个猫腰,弄乱了刚刚整好的头发。
再次打了他一下,夜月对着他呲了呲牙,让他别乱动,又一次为他整理起长发。
头上传来的痒痒的感觉让云朔放松了身体,本就慵懒的坐姿变得更加慵懒。格塞古怪地望着两人,夜月高挑的身材站在云朔的身后,那情景就像一个伟大的……奶妈?!
被自己的念头呛了一下,格塞老老实实地收回目光,他怕自己忍不住会羡慕云朔,扭头看见了寻风那宛如吃错药的脸色,先是一怔,旋即暗笑:原来不止自己羡慕云朔啊。
察觉到来自众人的怪异目光,夜月俏脸一红,差点揪掉云朔的头发。
咧了咧嘴,云朔强忍住掉泪的冲动怒视着偷笑的玄楚和三千别陌。
“搞定,不许再弄乱了。”天若雪俯身将他耳边的长发顺了顺,一缕幽香传来,云朔老脸红了红,却是突兀地想到了灵歌,貌似灵歌身上的香味更接近淡雅的兰花,而夜月身上的香味更像妖艳的玫瑰,云朔心想。
“喂,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寻风补了一刀,“人家正在幸福着啦。”陌云月又补了一刀,“小声点,打扰到人家就不好了。”这是叶知秋的终极补刀。
“滚啦,我难道缺乏母爱吗?”云朔翻了翻白眼,恨不得朝着他们比划个中指。
“母爱?你找死啊。”夜月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一把揪掉他的几根长发。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滑过他的侧脸,抓住了他的耳朵......
“啊——美女、美女,姐姐、大姐,饶命啊,你就当我年少轻狂不懂事好了。”
夜月轻啐一声,俏脸微红地放开了云朔那通红的耳朵。
“咳...这个你打算怎么办?”格塞指了指云朔手中的信函,“凌家长老的邀请是不会那么容易拒绝的吧。”
云朔收敛了嬉笑的神色,凝视着信函上烫金的玫瑰花,手指轻轻地拂过凹凸的纹路,往事如同潮水将他淹没。
……
碰——,瘦弱的少年突然跌倒在地,怀中的医书散落在地上,身边一个个嘲弄的眼神像针刺一般。少年紧紧地咬着牙齿,慢慢地站起来,想要拾起地上的医书。
一只脚掌缓慢而有力地踩在医书上,平时细心呵护的书本瞬间蒙上一层灰尘,少年伸出的手僵直地立在半空中,周围的嘲弄声似乎又变得刻薄了一些。
“喂,废物,谁让你挡小爷的路了。”
“拜托你滚远一点好吗?省的碍眼。”
“真是的,我们和一个废物浪费什么时间,凌崖大哥,咱们快走远点,指不定他身上有什么...”
“废物,听到没有?还不快给小爷让路。”凌崖向前一步,伸手将他推到在地,少年只是站起身,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
所有人的脚都像是不经意地踩到了散落在地面的书本,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凌皓,你又在干什么。”一个老者愤怒地向少年咆哮着,凶悍的气势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件残破的衣服,这是他今天洗破的第二件衣服了,每天他都要洗一大堆的衣服,是凌家的少爷换下来的。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洗衣服时下手要轻点,你那消失的老爹没教过你吗?”
“可...可是我的手已经冻僵了啊。”少年轻轻搓揉着双手,此时正是初春,温度还是很冷。
老者气的脸都红了,顺手拿起一旁的木棍重重地打在他的侧脸,少年的脸上立马浮现一道淤青,隐隐透着一抹血迹。木棍不断的举起再落下,整个凌家都能听到老者愤怒的声音,“小混蛋,凌家这么多年只养出来一个废物吗?既然没死那就给我起来干活,要不是凌家供你吃住,你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喂,老四是不是有点过了。”大殿内,两个中年人面对而坐,左侧的男人有些不安,“毕竟他父亲...”
“没什么好担心的,要是他在那小孩的身边,你认为他会藏起来看着他儿子受欺负吗?”右侧的男人则一点都不担心,“四年了,他已经消失了四年,凌皓对我们也没什么用了,弃了算了。”
……
“格塞大叔,破碎的瓷器就算粘合在一起,那裂痕也是抹不掉的吧。”
格塞一怔,复杂地看着他。
“既然无法裂痕无法消失,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