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董贼?
定彦平统率骑兵,和阎行的万余步卒绞杀在一块,喊杀声,嘶鸣声,响彻了豫道附近这片一览无余的黄土地,
李一跟在定彦平身后,左右开弓,连连刺死了数名羌兵,
好容易杀进一片空隙,甩了下马槊上的血,驻马少歇片刻,扭头看了看局势,发现己方的骑兵虽然战力骁勇,但伤亡也在不断地上升,他忍不住摇摇头,在心中腹诽道“定师伯虽然战功赫赫,经验丰富,但显然不善用兵啊!”
骑兵的战法,精髓就在于一个穿插,借着马力骑兵可以很好的分割敌阵,更何况这附近都是广袤的平原,若是用得好羌军根本拦不住骑兵的脚步,像定彦平这般和羌人的步卒贴身肉搏,实在是下下策。
“嘶.那员老将好是生猛!”阎行在将旗下看的真切,尽管汉军伤亡惨重,但己方败走只是迟早的事情,“若是斩了那老将,倒是有翻盘的机会!”
他想了想,谓左右道“提我刀来!”
很快有亲兵将他的环首刀提来,他绰起刀,掩在一干己方骑兵当中,静悄悄的摸向定彦平。
定彦平杀的正兴起,左右手两把绿沉四尖枪几乎化成一道绿色的死亡漩涡,绞杀这身边的一个个羌兵,浑然未觉危险已潜伏到他边上,
阎行在一旁观察良久,终于瞧见个破绽,右手提刀,将刀柄夹在腋下,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的精气神都凝聚刀锋之上,
待到定彦平一枪枪势已老,另一枪无法顾及时,他猛地一夹马腹,坐骑在一瞬间完成加速,连人带马,化作一道漆黑的旋风,
这一刀,杀机忽从乱军丛中迸溅,
这一刀,犹如蛰伏许久的毒蛇忽然间亮出毒牙,
这一刀,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无人可档,
定彦平身前的将校感受到杀气,纷纷变色,却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甚至不知杀机从何而来,唯有李一眼尖,奈何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救援,少年睁眼欲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刀斩到老将身上,
好在定彦平武艺高强,阎行的刀刚刚斩出,就已经感受到杀机,连忙做出躲闪姿态,然而还是错估了阎行这刀的威力,被一刀割开胸前的护心镜,鲜血迸溅!
“人刀合一?!厉害!”阎行见定彦平堪堪躲开自己的杀招,又转劈为横砍,直奔老将腰身,不过定彦平哪会让他如意,左手一枪架开阎行,腰身一转,右手的绿沉枪已带着汹涌的杀机直奔阎行胸口而来,这正是定彦平的独门绝技双绝二连枪,不仅势大力沉,而且又快又准,天生克尽天下几乎所有枪法,也唯有童渊的百鸟朝凤枪凭着借力打力,绵绵不绝的枪势方才能胜他一筹。但就是这必杀的一枪,竟然被阎行躲开了,众人顾忌定彦平受伤,没有再追,
实际上阎行这两刀,不过试探,见两击不中,连忙撤退,丝毫没有和定彦平拼命的意思。阎行,出身天水大姓阎氏,不仅一身武艺颇为不俗,而且治军有方,深得边章器重,但身为汉人的他,却并没有因边章的器重而感激涕零,反而阳奉阴违,替他拼命这种事,自然是不可能做得。
但不管如何,阎行刺杀定彦平失败,直接导致了羌军士气跌落到谷底,再无抵抗之心,于是纷纷败退,定彦平也顾不得身上的伤,长枪一引,数千汉军骑兵再次亮出他们的屠刀,屠杀这败逃的羌兵,
边章在一旁看见阎行的出工不出力,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奈何中军已败,连忙命左右翼救援中军,于是有一大错铸成,左右翼的羌兵被败军所动,不仅未起到救援作用,反而接连溃败,汉军左部校尉张献忠、右部校尉伍琼又带兵杀至,边章见败事已成,长叹一声“阎行误我!”,急忙下令撤退,
身后闪出忠心耿耿的四员健将梁兴、李戡、成宜、马玩请求断后,边章自无不允。
却说李一也是杀上瘾了,带着自己两百骑,遥遥领先,尾随在西凉败兵之后,梁兴四人见状,带着五千人马就围了上来,李一俨然不举,挺槊跃马,接着四人厮杀,正所谓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李一把童渊的枪法运用到了极致,舍了狠准稳不要,单单抓住一个快子,梁兴首当其冲,在一刹那扎成了筛子,一旁的成宜见好友被杀,气的“哇呀呀”大喝一声,就被李一左手一剑劈成两半,吓得正一枪戳来的马玩心肝直颤,被李一把抓住枪杆,猿臂轻舒拖过马来,夹在腋下,再去看李戡,已被杨大眼三招活捉,李一二人纵兵冲杀一阵,五千兵马失了主心骨,自然溃不成军,于是李一就带了两百人撵着上万羌兵追杀,好不威风,不过他的这番表现,却被一旁山上的一彪人马看的清清楚楚,
为首一个彪形大汉,骑在马上惊讶的问一旁的一个猥琐的书生,“文优!这少年怎的如此生猛!?”
书生想了想答道“岳丈,我听闻皇甫嵩帐下有一徒儿,虽只十七八岁,却勇冠三军,想来就是此人了!”
“好一个少年英雄!”大汉赞道,当下吩咐道“史万岁!点齐兵马,下山截断贼军归路!”
“末将遵命!”他背后一个干瘦的男子抱拳领命。
却说边章混在乱军中逃命,好不容易逃出升天,谁料方行不过数里,左右两旁山林里一阵轰鸣,冲出一彪人马,为首一面大旗,上书“武都太守董”,
“怎么是他!”边章的心仿佛沉到了谷底,武都太守董卓的赫赫威名,在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