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赵日天没有明说他要去做什么,凡妮莎这个聪慧的姑娘却猜了出来。赵日天那份名单,绝对是一张勾魂单!他那番无可奈何的歇斯底里,已经将杀机显露无疑!
她却只是担心,那些恶贼足有二十人呢!他却只有单单一人而已,不晓得能不能敌过那些恶贼?她又想起,这个男子拉着自己在矿洞里冲锋的那一幕。那些混蛋,拿那么粗的棍子,狠狠的敲在他的头上,那一定很痛!
他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顾着将自己护在身后。可他昨日的表现,却又再度震惊了自己。短短十数日不见,他何以突然变得怎么厉害,又做了军情七处的高官呢?
胡思乱想了半夜,凡妮莎终于沉沉睡去。
窗外的日头已经老高,斜斜的照进窗户里面,在木地板上染出一片斑驳。凡妮莎好久没有睡得这样香甜,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床头柜上,竟然放置着一个酒瓶,里面还插着几只盛放的野花。晶莹的露珠还挂在花瓣上,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彩虹一般的神色,就像她惊喜的心一样。这是他送的!
赵日天正趴在桌前呼呼大睡,凡妮莎慢慢的起了床,又光着脚溜下了床,尽量小心,避免木地板发出声音吵到了他。不料,她刚刚下床,刚才还趴在桌前大睡的赵日头突然醒了过来,双眼炯炯的看着她。
她感觉自己的那点小心事,就像自己光着的小脚丫一样,在那如炬的目光前一览无余,不由得又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你事情办完了?”
赵日天伸了一个懒腰,背后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昨夜,在二十个守卫的围攻下,他孤身一人应战。最后虽然将这些冷血的屠夫斩杀当场,却依然免不了受了伤。
要知道,那些守卫可是都被废掉了持剑的右手的!在这群乌合之众面前,自己却因为应变不及,受了几下狠的。若不是有这身寒冰之力护体,这场盲目的复仇之旅,饮恨的一定是他。
再回想起来,这些守卫在肖尔面前,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仅仅一个照明便被他放翻在地。自己那拙劣的实力,实在是那么的不值一提,亏自己还沾沾自喜,实在是愚蠢至极!
在他回来的一路上,乌瑟尔就唠叨了一路,将他贬损的一文不值。即责怪他,不该以身犯险;又嘲讽他,有了些许微末的实力,便得意忘形。赵日天被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也清醒了许多。
乌瑟尔固然是碎碎嘴,却也说的很直白。你的对手,才能准确定位你的高度。如果自己再继续与马库斯之流相比较,他日迟早是死于非命的下场。乌瑟尔始终没有跟他讲,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由于赵日天身具寒冰之种,无意中与阿尔萨斯也有了些许精神联系。他的实力太过于低微,察觉不到那丝精神力的波动,可乌瑟尔岂会不知?在冰封王座静思的阿尔萨斯,已经沉寂了十六个年头。可如今,那个魔头的精神力却渐渐有了波动。
阿尔萨斯就像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不知道何时就会斩落下来。艾泽拉斯才修养生息十余年,可以预见,当那一刻来临时,会何等的残酷。所以在回程的路上,赵日天便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脱离北郡修道院,脱离军情七处。
赵日天看着凡妮莎,问道:“你睡醒了?我给你准备了一套衣服,在床边。我在外面等你。”说完,带上了门下了楼,来到了旅馆外。凡妮莎直到赵日天带上门,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好奇的拿起衣服一看,是一条黑色的连体皮甲,没有繁杂的装饰、纹章,却显得格外的利落大方,跟她一头俏皮的短发很是相衬。她抚摸着光滑的皮甲,又恋恋不舍的放下。拿起旁边的一套衣服来,竟然是棉布的内衣!
她啐了一口,脸羞得通红。这些衣服显然是经他亲手挑选的,想起他的手指曾经接触过手中的衣服,凡妮莎就觉得大脑有一种缺氧,几乎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就在凡妮莎在楼上磨磨蹭蹭的时候,赵日天在楼下又碰到了杰克。小伙子连忙找酒馆安排早餐,并提前付了账。显然他早吩咐厨房准备着了,很快就将食物端了上来:喷香的小麦粥、带着麦香味的煎饼、烤得焦脆的烤肉,让赵日天食指大动。
他忍不住大快朵颐起来,一边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还抽空跟杰克说道:“让你准备那些女人衣服,真是麻烦你,我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大哥说哪里话来?小弟能为大哥稍稍分忧,心里实在是快意得不得了。若大哥还认我这个朋友,就请不要再说那些话了!”杰克不悦道。
赵日天点了点头,又道:“昨晚你在这里等我,我有急事就没跟你详谈,你有事?”
杰克掏出腰间的布条,眼眶又有些发红,他哽咽道:“这次来,是跟大哥告辞的,我的养父留了一些东西给我,在暴风城银行,我要去拿回来。”说着,把那布条递给了赵日天。
赵日天接过一看,是昨天那商人咽气前交给杰克的。
他打开读道:“杰克,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为父应该已经不在了。你要谨记!不要为我报仇!为父不忍心看着你枉送性命。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你务必要答应我!你我虽无血缘关系,但却胜于父子。为父看着你一天天熟悉航海知识,逐渐成为一个优秀的领航员、船长,我为你感自豪!莱恩这个天杀的恶贼,实在是贪得无厌啊。为父自知逃不过这一关,只能拼命守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