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凡妮莎·范克里夫!她不是十几年前,率领石匠工会大闹暴风城的埃德温·范克里夫他女儿!赵日天在矿井中救了她,两人便在夜色镇分开了,不曾想,几日未见,她竟然混到了这里做侍女!
赵日天看着凡妮莎,说道:“让这个女孩子进来,把们关上。”说完,一甩斗篷,抢先进了房间,在莱恩领主的床前站定。几日未见,莱恩比起那天意气风发的模样,苍老了很多。
满头银发依然是一丝不苟,那脸颊旁深深的法令纹,因为消瘦的缘故,更加的明显。莱恩正陷入了沉睡一般的昏迷中,看着这个昏迷的老人,赵日天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拧断他的脖子。他粗重的喘息了几声,闭上了眼,不敢再看,他怕自己忍不住坏了大事。
身后传来一关门声,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只听见铁盆轻轻放在地上的接触声,一股杀机顿时扑面而来!
赵日天赫然转头,只见拌做侍女的凡妮莎狠狠的咬着牙齿,从腰间掏出一把尖端磨得尖尖的梳子,闷声不响的扑了上去,拿手中的梳子狠狠的刺向莱恩!赵日天一甩斗篷,缠住了凡妮莎的手臂,然后轻轻一带,将这个倔强的小女孩一把拉了过来,抱在怀里。
凡妮莎大惊失色,自从记事起,她便从未与陌生男子有过任何接触,她羞涩之下,猛烈的挣扎起来。赵日天定了定神,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凡妮莎如遭雷击,她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竟然是他!
那个一脸坏笑,带着自己,无所顾忌的向着数十个混蛋冲锋的年轻男子!那一抹淡淡的坏笑,就像漆黑孤寂的夜里,那一束淡淡的月光一样,照亮了她冷漠的心灵。
凡妮莎自从记事起,便没有再掉过泪。父亲被杀,父亲的部下四散而逃,留下一堆烂摊子。缺衣少食的小女孩,将心底柔软的一面深深的藏在心底,因为,她有太多负担、太多折磨需要承受了。而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就在那个矿井中,她却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仿佛就像她生命中,所缺少的那部分一样。可她实在背负了太多,只能把那个坏小子藏在心底,藏在眼泪里。
无数次在梦中再遇到这抹坏笑,也曾让枯寂的夜变得温暖异常。讽刺的是,可当他真真切切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却是以一种对立面的身份出现的……
凡妮莎倔强的仰着小脸,眼泪放肆的从眼中流出,她闭上眼睛,轻声道:“大人,您弄疼我了,请您放手。”
赵日天诧异之下,放开了手。凡妮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掏出那柄梳子,便要冲上前去。赵日天一个闪身,档在床前。凡妮莎哽咽道:“你,你竟然还要救他!”
赵日天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女孩,微笑道:“不,我是要救你。”
凡妮莎猛然抬起了头,像不敢相信一样,抬着泪眼问道:“你说什么?”
“我要救的,是你。你在这里动手,你怎么走出去?”
“我不管,让我杀了他,为父报仇,我死而无怨。”
赵日天脸上坏坏一笑,说道:“你相信我吗?我保证,他一定会死的苦不堪言,但是,不是现在。”
说完,赵日天把这个小女孩手里的梳子夺了下来,别在腰间,又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来到莱恩床前。
他摇醒了莱恩,伸手入怀里,想掏出那块黑铁令牌。不料,却接触到肖尔给他的那枚鉴定水晶!这枚水晶能够追寻,一种肖尔特制的毒药,在毒药散发的范围内,水晶便会发烫。在追寻霍格的过程中,这块水晶完美的诠释了它的作用。
这时,这枚水晶在手中,却滚烫无比!
赵日天把水晶又揣回怀里,掏出黑铁令牌,给病床上的莱恩查看。年老的法师,剧烈的咳嗽着,从嘴里不停的流出粉色的泡沫,这显然在那一天肺部受到甘尼克斯的重创,尚未愈所致。
莱恩喘息半响,缓缓的说起了那日遇袭的经过。他没有提桃源村的事情,直接从回到城堡之后开始讲。
原来那天,他回到哨兵岭之后,受伤颇重,在接受医生的诊治中,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跳入他窗台之内。这个黑影身着一身很普通的黑色皮甲,拿黑色的丝巾蒙面,带着一领兜帽,只露出两只眼睛。
受惊的警卫们,很快便冲了进来。在这个矫健的身影前,那些笨拙的警卫不堪一击。他就像一条灵动的黑龙一般,在警卫中穿行着,简简单单的一拳一脚,那些身着重甲的警卫们,便纷纷躺在地上**。
莱恩回想起这些,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像是在回想一个噩梦一样,他喘息了片刻,朝着坐在一旁生闷气的凡妮莎说道:“拿水来,我要喝水!”
凡妮莎那个气啊,杀父仇人近在咫尺,自己难道还真的要服侍他喝水吗?赵日天淡淡一笑,端起放在桌上的水杯,喂莱恩喝了几口水,又问道:“那个人,领主大人熟悉吗?他可有说什么?或者留下什么东西?”
莱恩喘息片刻,从被子底下掏出一块很普通的水晶,缓缓说道:“我的侍卫队长给他过了几招,他怀里掉出来一块这种水晶。不知这水晶是做何作用的,一直保持温度很高的状态。”
赵日天接过一看,果然是鉴定水晶!看来,这块黑铁令牌原先的主人,肖尔,绝对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物啊!他很有可能,跟甘尼克斯是旧识,得知老友受人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