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小兰说的还是她在玖陇农化二车间上班时的事情,当初她一心想从夜班调成长白班,二车间主任孙根富于是利用芝麻粒大的权力,居然索要她的身子。
孙根富把潘小兰带到杨毅租的华泰小区的那套一室一卫,借杨毅床用,那时,潘小兰侧身进屋时那种怯怯的眼神,擦伤了杨毅的眼睛,确实到现在杨毅都无法忘记。
杨毅第一次对潘小兰产生深刻的印象,也就是来于对她的深深同情,甭管随后的因怜生爱又是如何进行的。
听到潘小兰提起那件事,杨毅这才看见这个女人心灵世界真实的悲伤,忽而恍然大悟,发现这个女人为什么变了好多,原来她往这里去想了。
杨毅说道:“别说这话,小兰,那一次,我知道你很无奈,其实,那时我应该好好保护你的,错误的一方是我。”
潘小兰苦笑道:“我跟他在谈交易,跟你没有关系的。”
黑暗中,能听到泪水滚落的声音,让杨毅听到以后十分伤悲。
接着,又听潘小兰说道:“不管怎样,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且是在你的眼皮底下,一个我非常在乎的男人的眼皮底下,任何人都可以原谅我,可我无法原谅自己。”
“这就是你不愿意理我的原因吗,说真的,感觉你变了,变得让我有些不认识,好像不是和我一起在二车间水剂工段共事的那个潘小兰了,这让我很难受,真的,小兰。”杨毅恼巴巴地说道。
潘小兰苦笑道:“时间在变,年龄在变,只能说,我们变得慢慢懂事了。”
“那你说说看,你,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其他男人了呢?”
为情所困的杨毅忽然丧失了理智,心里想说的话,在这个时候,也就不吐不快,想要一个答案。
潘小兰摇了摇头,“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能遇到一个值得我去爱的男人,这说明老天待我不薄,纵然再苦再累,想到老天给我的这个好,我就感觉所有苦难自己都能扛过去,只是,爱一个人,并不一定非得得到他,特别是感觉自己配不上他的时候,心里更不能没有数,不能去恶心他,你说,对吧?”
杨毅一直在替潘小兰难过,这时忽然箍紧她,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别这样说好吗,小兰,我不在乎的。”
潘小兰痛苦地挣扎着,“可我在乎!如果我是黄花大姑娘,我肯定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毫不保留,一万个乐意,可是,非得事与愿违,我是个离了婚的女人,又被另一个渣男糟蹋过,我真的不想玷污你杨毅,你要是真的稀罕我,蹭蹭摸摸几下就可以了,但是,那种事情绝对不能做的。”
说着,潘小兰的身上却是好像着了火。
这也真的难为她了,毕竟她是过来人,与范开宝离婚以后,她又没容其他男人碰过,这一香果果的被杨毅裹在怀里,飞蛾扑火的念想可想而知。
说归说,潘小兰还是顽强地克制着自己,痛苦纠结时,身上的香汗越来越多,滑溜溜的恰似顺其自然,却也一步步将她推向悬崖边沿。
杨毅更是大汗淋漓,几近完美的与潘小兰身上的汗水融于天籁。
可是,没有潘小兰亲口同意,纵然杨毅金戈铁马,他也只能狼视中原,却也恼巴巴地说道:“我听你的,小兰。”
声音极度压抑着,滚烫的岩浆,更是让他满脸痛苦。
凭靠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觉,黑暗之中,潘小兰触到了杨毅这时的痛苦。潘小兰心里忽然一软,就在杨毅吻她泪花的时刻,却听她幽幽地说道:“你为什么非得听我的呢,我又不是你的老婆。”
软软糯糯,柔情似水。
话里的意思,杨毅完全明白了,杨毅心头一震,身形紧跟着重新振奋了起来。
话已挑明,潘小兰似乎放开了,嗯嗯几声,电光火石间,她的那些叫声,真如原始森林里的一个最美丽的寻找,刚好在荷尔蒙爆炸的时候,与她想要的男人惊奇地遇见。
外边的雨猛烈地拍打着窗户玻璃,很久以后,屋里终于静了下来,杨毅的烧在慢慢退去。
枕着杨毅结实的胳臂,潘小兰扑闪着乌溜溜的眼睛在黑暗里找寻着什么,一边,细心聆听大自然乐章。
杨毅却是意犹未尽的抚摩着潘小兰香汗的质感,这个让他牵挂不已的女人,仔细品味,激动里处总是带着不愿舍去的粘稠。
“记住了杨毅,我俩只许做这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黑暗里,就听潘小兰幽幽的说道。
杨毅不解,“为什么不来,你后悔了?”
潘小兰侧过身,把杨毅的胳臂拉了过来,抬颈枕了上去,好像感觉不舒坦,她又往杨毅靠了靠,这才说道:“我不后悔。没有你,那次煤烟中毒我就该走了,我的命是你给的,所以我给你一次也正常,我也愿意,可是我不想彼此都陷进去,因为范开宝,你白白损失三万块钱,这事我一直记着,我也说过了,这钱以后由我来还。”
杨毅用力一紧,牢牢的把潘小兰搂着,好像害怕一不小心她就能失去似的,说道:“你别说这话好吗小兰,我还准备给你和宝丫办个首付买套房子呢,你就好好赚钱等着还房贷吧,可别给我。”
“你有这片心,我谢你杨毅,不过,我真的不能拖累你,真的配不上你!”
潘小兰声音轻颤着,杨毅更是怜爱了,说道:“别再说了小兰,其实,我不是什么好人,别把我想象得太完美。”
想他杨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