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说过:冬天既然已经到了,那么春天还会远吗?
这句话的本义是,人们应该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不解的坚持,不要轻言放弃,只有这样才会能渡过难关,看见雨后的彩虹。
在这里借个话头,换言之,夏天已经到了,那么秋天也就不远了。
不懂?!
好吧,转眼之间,就已经晃荡了两个月了,时间也已经正式进入了九月下旬。
天气虽然已经转冷了,但整个天炎王朝人民之间的生活热度却依旧热火如潮。甚至,经过短短两个月时间的酝酿后,人们的热情更加地高涨了起来。
这一切的源头便就是那个一直被人议论纷纷的“登仙大会”了。
先不提天炎王朝都城和那些个大城市内的情况,经过长达两个月时间的充分宣传后,即便是祁阳城这等末流的小城市内的居民也明白了这登仙大会的好处。
经过官方的解释,登仙大会中被选中的孩童在进入天炎门修行后,只要努力,便能像说书快嘴讲的那种大侠一般,动辄开石裂金,生撕虎豹。而且,最关键的是,只要本家的孩子通过了测验,天炎王朝官家便会立刻封赏,减税、发粮,放俸禄。
减税和发粮就先不说了,就光光是放俸禄一样,便眼馋死多少的百姓。要知道,那可是整整十两雪花纹银,还是每月十两,一年那就是一百二十两。
对于那些个世家宦门来说,这点钱自然是不怎么样的。但是,那些老百姓呢?那群一辈子都只在地里刨食儿的死老百姓呢?要知道,他们才真的是占据人口数量最大的那一头!这天底下的人命百万万,但是占据人口九成九的却依旧都是平头百姓,甭管天家姓赵钱孙李,那可都一个样。
十两足秤的雪花大纹银够一户普通百姓干什么?衣食住行,统统全都包了。细棉的薄衫,两天换一件,换完就扔,都不带洗的。三分肥七分瘦的肋条五花,别说是三天一顿,就是一天三顿,那也完全木压力。等上七八个月,凑足七八十两银子,在祁阳城买个三进三出的大宅院也只是小意思。
这怎么能不让人疯狂?又怎么可能有人能不疯狂?
至少家里孩子年纪正合适的小家小户是完全迷醉了,至于那些家里孩子年纪偏大偏小的人家算是学起了兔子。用西巷口王家大婶的话说,那就是:某某家的娃子年纪只是正好卡在那个当口了。一家老小的腰杆儿都直起来了,摆着抬着地炫耀,就跟真的被人家老神仙选中了似得,想开口说上两句,可还偏偏不敢说出来,生怕他一家踩了烂狗屎,真就发达了,到时候不也就指望人家搭把手嘛。
被这笔银子打动的,不只是这些每天做梦都想拣着俩铜板的平常人家。就连沿着街角一路乞讨的阿杰也被打动了,甚至是彻底**住了。
阿杰特意向药材铺的喜大掌柜打听过了,别说十两银子,只要花上个七八两银子,阿杰就能买到一支不错的老山参,省着点用,足够傻伯一个人吃两个月的。就算是再买些补药,那剩下的银子也够傻伯一个人吃喝不愁了。
十两银子到底是个什么概念,阿杰的小脑瓜还没彻底搞懂。但喜大掌柜是个实在人,这是街坊邻里普遍认可的结论,阿杰也到不会去怀疑什么。
临出门的时候,喜大掌柜却拉住阿杰的肩膀招呼他等会儿“你这娃娃心善,将来老天开眼,你必然是要成大器的。”说到这里,喜大掌柜的脑海里也情不自禁地浮出两年前一个比现在还要再瘦上三分的弱小身影搀扶着那个面容皆毁的老乞丐前来问医求药的一幕。
“你这娃娃脑袋里想的什么我也清楚。老头子虽然这辈子还没见过什么登仙大会,但我却知道,甭管皇帝在那个皇榜上说得有多好听,但你要是穿成这一身去那个登仙大会肯定是要招人笑话的。说不准,原本你是能参加那个劳什子登仙大会的,就因为这身打扮人家,人家便把你的资格给扣下来了。这事儿,也不是没有过,到时候转手一卖,便就是老大的一笔银子。”嘴里家长里短地唠叨着,喜大掌柜便在柜台后面翻了翻,不一会儿,便拿出了一件灰白的短打衫子和一双底子已经磨平的黑布鞋递给了阿杰。
“我那儿子不学好,打小就爱舞刀弄枪的,我们家这祖传的手艺恐怕就要断在我这个糟老头子手里了。诶,算了,这事儿不提也罢,提起来还让人糟心。”喜大掌柜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显得十分无奈和伤感。
“这件衫子和这双鞋,是我儿子年轻时候穿的。就是旧了些,不过还好,到时候进去的农家小子多嘞,多你这一个,倒也不打眼。到时候,你就穿着去吧。”说完,喜大掌柜便摆了摆手,算是送客了。
“谢谢喜大掌柜。”阿杰也识趣,放下怀里的破瓦罐,接过洗到布料的质地已经有些个发软的的短打薄衫,恭恭敬敬地对喜大掌柜行了一礼,道了声谢谢,便一脸欣喜地怀抱着衣衫布鞋,拎着破瓦罐出了门,一路向破庙那头奔去。
“傻伯,傻伯……。”阿杰人还未到,还十分青涩稚嫩的声音便穿透了弯弯曲曲的羊肠巷子,传进了破庙,传回了傻伯的耳朵里。
“傻伯,傻伯。我有新衣服了,我有新衣服了。……。”阿杰一脸兴奋地向傻伯述说着,刚说完,便像累坏的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好好好,听见啦听见啦。先歇歇,喘口气,把气捋匀了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