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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目四望，一片狼藉，大部分修者神情低落，默默疗伤。
昨夜的那一战，伤亡实在太大，有不少人都失去了自己的长辈和师兄弟。
七大鬼宗还在外围困，十界宗门的前途扑朔迷离，绝大多数人难掩心情沉重。
摘星宗一方，也有长老和精英弟子阵亡，包括姜轩的师兄秦浩，尸体都在屋瓦碎片间被人找到了。
不时有沉重的低语声传来，关于黄泉界和七大鬼宗的情报在众多修者口中相传。
大部分人，都不看好十界宗门，黄泉界在诸多中世界中本就赫赫有名，而七大鬼宗，任何一个的名头，都不比灵霄剑宗来得差。
昨晚那一战，他们能够坚持不败，已经是很大的奇迹了。
“这群家伙，尽会长他人威风！”
左玄就坐在姜轩身边，听着远处传来的议论声，眼中大为恼怒。
大战当前，这样的话根本是扰乱军心。
“他们说的也没错，黄泉界，可是鬼修的圣地，很不简单。”
欧阳邪满脸沮丧，他修的功法接近鬼道，因此对鬼修手段的可怕，比其他人要了解得多。
以十界宗门的底蕴，确实很难抗衡黄泉界。
“各宗前辈不知道在商谈什么，最后又会做出什么决定，那七大鬼宗，可是给了三天期限。”
戚无崖也跟众人坐在一起，此时忧心忡忡。
他与姜轩和韩冬儿一起入门，虽然进境始终差了他们一步，但也十分不简单，如今已经是门中核心弟子。
昨天晚上的惨烈战斗，他更是坚持到了最后，没有败给僵尸和厉鬼。
摘星宗的年轻一辈，包括已经晋升为长老的三人，还有其他精英弟子，眼下都聚集在一起。
他们之中，坐姿隐隐以姜轩为主，呈众星拱月之势。
这是姜轩先前疗伤时自然而然形成的局面，昨晚那一战他的神兵天降，为他在门中树立了前所未有的威信，连当了多年首席弟子的左玄，也心悦诚服。
摘星宗的年轻一辈聚在一起，姜轩新近收服的白噩鸟就在旁边乖巧的趴伏着，使他们显得鹤立鸡群，频频吸引来众人的注意。
此刻戚无崖的话，正是众人心中所想，没有谁对此没有猜测。
姜轩一一打量同门的师兄弟们，发现个个一脸沉重，气氛实在压抑得紧，甚至平时最天真活泼的楠楠，也安静的坐在角落，双眼有些失神。
姜轩不由得站了起来，走到小姑娘身边坐下，关切的问道。
“怎么了？”
昨天的一战楠楠也参加了，她和其他人一起围剿化血宗的人马，最后化血宗被灭了，小姑娘应该算是报了大仇，不应该心情如此低沉。
“她救了我……她是化血宗的人，为什么要救我？”
楠楠抬起头来，望着姜轩，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大眼眶里满是晶莹的泪光。
“你说谁？”
姜轩顿时有些讶异，昨晚攻打化血宗的细节，他全然不知，同一时刻，他正在苦苦等待血河童子出现。
“白凤娇救了楠楠师妹，昨晚偷袭化血宗时，楠楠师妹遇上金蛇夫人，差点被杀。关键时候，白凤娇救下了她，自己却被几名化血宗的长老联手击杀了。”
左玄替哽咽的楠楠解释道，神色也是一脸复杂。
他和姜轩亲眼见过白凤娇隐藏的真实一面，她最后为救楠楠而死，令他唏嘘感慨。
“白凤娇死了？”
姜轩神色微微动容，十界宗门能够及时抓出叛徒，避免全军覆没，白凤娇可谓功不可没。
这个女子，姜轩知道关于她的真实一面后，就无法对她生出厌恶，心中只有佩服。
没想到那样一名有故事的妖女，最后会为了救楠楠而死，实在让他有些无法相信。
他想起了楠楠与白凤娇两人的身世，忽然发现她们极其相似，只是在不同的时间，有了各自不同的际遇。
“化血宗的人不是都是坏人吗？她为什么要救我？”
楠楠小脸泪汪汪的，她年纪太小，还不懂，人世间的善与恶，是不能简单的用好或坏来评判的。
“她不是坏人，记住她，好好活下去。”
姜轩内心唏嘘，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安慰道。
同时，眼中流露出不甘心的光芒。
昨晚的一战实在死了太多人，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却还是无法令七大鬼宗退兵。
实力！
姜轩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这一切说穿了，就是实力不够。
东域十界的实力不够，摘星宗的实力不够，他本身的实力也不够！
倘若他够强，强到能够令七大鬼宗投鼠忌器，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同门身死了。
这一刻，姜轩内心对实力无比渴望，更不由自主的起了个念头。
“大哥哥，我们可以去帮白姐姐收尸吗？”
楠楠哭泣了很久才停止，随后天真的问向姜轩。
各宗死去的长老和弟子，都有人帮忙收尸，但像白凤娇，身为化血宗的人，却是不会有人记得她。
“好。”
姜轩干脆的点点头，牵起楠楠的手，往昨晚大战的废墟上走。
姜轩一要走开，白噩鸟便变得有些暴躁不安，深红色的瞳火微微闪动，想要跟随。
姜轩手虚空一按，示意它安静下来，它才在原地继续呆着。
这头强大的凶禽，姜轩虽然成功控制住了它，但彼此心神还没完全互通，想要真正驯服，还需要用大衍瞳术控制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