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非所问,她嗔怪地瞪他一眼,很有点的恶狠狠意味。
荣天恩神色一软,抬了头左顾右看,抬手指了指右边:“那边是回碧桂园的路。”
“走,我们回去。”她笑着去拉他的手。
荣天恩定住腿步,猛一收臂,将她拉到面前,纠结着眉毛,声音痛苦地逼问:“你说,为什么要说离婚的话?”
“我帮你解决了一个不愿面对的麻烦,你不感谢我就算了,竟然还来质问我?”她半笑半真的责难他。
“别想逃避,快说!”
唯爱见挣不脱,便不再动了,神色肃穆下来,沉声道:“你怎么知道,以后我们,不会离婚?”
“你从来就没打消过这个念头?”荣天恩眸色一寒,失望的眼神,带着怒意投射在她脸上。
“荣先生,你我都各有所求,结婚,离婚,不过是各取所需。这个事实,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她说,淡淡地,却很有力量。
“你为什么要这样丑化我们的感情?”伸手捂紧她樱红的嘴唇,生怕她再说出绝决的词句。
荣天恩悲不自胜将她搂入怀中。
俯首在她耳边轻语,语气中竟有几分凄凉:“你明明知道我爱上了你,而你也是爱着我的。”
乔唯爱全身一颤,震动得几欲要放弃她,今晚特意来表演一场的初衷。
她坚守住了心里的决断,但嘴上再也吐不出,半句伤人的话。
便由着荣天恩搂了她去,一路上两人都默然相对,眉眼心上,时喜时愁。
回了碧桂园,唯爱存了心思,要回老宅去看儿子。
荣天恩心绪低沉,既不挽留,也不随行,吩咐了蒋龙,将她一个人送回山顶。
在育婴房里守了儿子半宿,眼睁睁地见着儿子吃奶,哭泣,入睡。
保姆在一旁,尽心尽力,细致入微的呵护,这令她心里安慰。
细眼一瞅,儿子面色较之前她伺弄的时候,还显红润白胖,抚摸着胖手胖脚来看,粗壮结实了很多。
她长长叹了口气,端看着儿子睡得安稳,才起身回了房。
到房间里静坐久时,将脑子里紊乱纷繁的头绪,细细理顺。
今晚一闹,她觉得离别前的情绪,已酝酿完成。
倒是还有一件事,重要无比,她必段得到准确答案。
她的验孕结果!
顾不得半夜三半地惊忧,她寻来手机拨通江沐的号码。
“你那边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人就不见了踪影?”江沐一直担心着。
唯爱照实细细说了,孩子的事情,江沐再清楚不过,心里隐忧焦急不亚于她这个做母亲的。
“唯爱,你赶紧回来!,然后找个地方躲起来。”江沐说,语气严重:“你不仅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一个多月!”
她的孕期症状只会越来越明显,过不了多久,任是再眼浊的人,都能瞧出不对。
唯先是一喜,后又一惊。
如此算来,产后与荣天恩第一次发生关系,就已经怀上了!
想想,她不禁脸上发热,生出羞意。
挂了电话,她躺在床上,心里思潮起伏,忽然生出一种孤枕难眠的寂寞。
她实在无法分析,自已身上这种化学试验般的奇怪反应,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回想着荣天恩的话。
“你明知道我爱上了你,而你也爱着我。”
荣天恩对她的情真意挚,她是有所感觉的。那么,自已真的如荣天恩所说,也同样深爱着他么?
为什么她自已竟没半点觉察?
爱上了他,她竟会毫不自知?
她模模糊糊地想着,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她无意地触到了荣天恩的号码,她盯着那排数字,心里竟不受控制的跳出一种声音。
“打给他吧,夜深风寒,他总是你身边的温暖怀抱,你那么想念,唤他来你身边吧。”
像是有一股奇特的魔力催眠了她,白嫩的手指头,轻轻一点,绿色的小电话跳动起来。
她惊了一跳,身上竟吓出一层冷汗,一失手,竟把手机抛了出去,叭一声,在地下摔了个清脆。
气喘吁吁地捂住心口,乔唯清目微张,身上涌起虚脱般的疲倦,伸手扯了丝被盖住头顶,她得想个办法让自已睡了。
窗外的风,丝丝入耳,透过玻璃窗的些微缝隙,偷偷地钻进房里,她跳起来,把窗子大力拉开,再重重关上。
再回床上躺着,浴室里水笼头的水滴,嘀哒嘀哒,从未关紧的水笼头里,击打出刺耳的响动,她再次跳起来,冲进浴室,将七八个水笼头死死拧紧,转得白手发红发痛,才放心地松一口气。
回到床上,她翻来覆去,把眼晴闭上,将耳朵关上,全身都缩到丝被下面,结果,睡不着,还是睡不着。
这时,她突然听到院子里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车子发动声,她坐起身子,有几分犹豫地踱步到窗前,她拉开窗帘,外面有车灯在闪烁。
她的心跳猛然加速,一种朦胧的期待,使她惶然不安起来。
静静地听着,她紧张的几乎不敢呼吸,终于,沉缓有力的脚步声,慢慢慢慢地在靠近。
她听到了钥匙插进锁眼,然后,轻轻地在转动着门锁,她屏住了呼吸,竟有几分畏怯的后退了几步。
门被推开,荣天恩站在她的面前,那么真实,又那么模糊。
她不禁怀疑,自已是不是已经沉然入睡,而此时眼前所见,不过是场梦境。
她瞬了瞬眼晴,深深地吸一口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