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的怎么样了?”
殿内有些嘈杂,即使尊贵如郑王,碰到生孩子这种事情也要排到第二去。
傍晚的时候,武姜才用过晚餐,肚子就一阵阵的疼痛。早有预备的人员在旁伺候了几日,见势立马布置了开来,又知会了各处。
日刚西沉,羊水便破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稍微注意一下郑王,会发现侍立在郑王身边的宫人,竟是宫中各处都很熟悉的人物。然而说熟悉,却又没有一个人能够叫出名字。这种熟悉不被任何一个人所在意,存在和消失都变成理所当然,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侍者不着痕迹的递过一个囊袋,郑王嗅了嗅,皱了皱眉。他虽然是一国之主,但并不代表他什么都要知道。侍者的举动便显得有些无礼,然而郑王却没有怪罪的意思,或者皱眉表达自己的不悦已然是一种怪罪。
“这香囊里有麝香的味道,不是太淡,但也不浓。和着花香,不是嗅觉灵敏的人,根本分辨不出来。”侍者微弯着腰,报告道。
接着续道:“麝香对于孕妇来说,有堕胎的作用。”
郑王听了,拿着香囊的手不禁紧了紧。
“在哪里找到的?”
“是藏在被子里的。”
郑王眉头皱的更深,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人实在不多。各殿看似和睦,又互相警觉,相互窜门更是极少的事情。然而正因为符合条件的人不多,反而范围便缩小了很多。
似乎事情变得渐渐清晰了起来。
要汇报的自然不止这一件事情,侍者不能够随便出现在郑王的身边,自然事情都是调查清楚,或者说十之八九的。只是对于诉说事情本身需要花费功夫,郑王有自己的判断,怎么可能听取一面之词,自然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听全面了。
“前段时间,魏姬去过。”
这事郑王知道,魏姬的身份与那女人相仿,可惜心机多了些。为了取悦他,与女人的关系最为密切,出入的次数自然不少。
“更早以前的王后也曾经去过,不过。。。似乎有种战场厮杀的感觉。“
郑王有些好笑于侍者的形容,也好笑于两个女人。
**中如今怀上身孕的便是她们两人,虽然一个是庶,一个是嫡。不过两个女人,一个因为蠢所以蠢,一个从小养尊处优没多大心机。把她们两人放在一起,会有这样的气氛,一点也不奇怪。这也正是为什么**之中,宠幸她们最多的原因。
“其余还有蓝姬和云姬,都只去过一两次而已。“
更早的就没有说的必要了,这事自然是女人怀孕期间干的,之前谁能料到她会不会怀上。而且太久被发现了,肯定是件不得了的事情,早晚是要被查出来的。若是近期的,女人一死,如果不是自己派侍者去查,那些衣物被褥自然都是要处理掉的,又有谁会发现?
这么想的话,就是魏姬最可疑了。
侍者又递过一件东西,郑王看去,却是个烧的半焦的草人。
侍者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忽然一声哭啼,整个殿内便如同煮熟的一锅粥,可见母子平安,没有比这更叫人高兴的事情了。
郑王赶忙递回人偶,又拍了拍手上些许沾上的焦灰,急急走进屋内。
“寡人的孩子在哪里?“
忙有宫人迅速收拾妥当,又抱过婴儿,再看武姜却是昏了过去,紧闭双眼躺在那里。
郑王不禁一愣神,他自然知道武姜只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昏睡了过去,要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也没有性命之虞。然而这副样子却让他想起了优姬,相比较而言,无论是怀中的孩子,还是面前的女人都要幸福的多吧!
郑王上前抚齐武姜有些乱的头发,心中暖暖的,放下王的身份便觉温馨舒服的多。一旁的小环看了,心中甚是高兴,想着娘娘母凭子贵,这宫中哪里还有人敢于得罪?
郑王逗弄了几下婴儿就将他交到了姆妈的手里,心中的某些信念便越发的坚定。
侍者已然等在哪里,完全没有关心气氛,说道:“是从王后侍女小环那里得来的,优姬死后第二天,偷偷处理的。“
优姬自然就是死去的女人了。
刹那间郑王浑身如有实质的散发出了杀气,整个人面色通红,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却又很克制的换气,以平复心情。
‘这不能说明什么。’郑王如此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古人对于鬼神既畏且信,这种稻草人是用来干什么的一看就明白。当然,稻草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用的,只有经过巫祝下过咒的,才是具有攻击性的。
“里面藏的头发虽然半数烧焦,还是能够分辨出气息。”
说着躬身道:“是优姬的头发无误!“
话语刚落,掷地有声,忽然外面稀稀落落的下起了雨,顷刻瓢泼。
周围沉寂的可怕,却没有人注意到,因为所有人都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心是热乎的,心凉的只有两人而已。
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有宫人冒雨跑来,跪在郑王面前道:“王上!出事了!小公子因为出生时身体太过虚弱,刚刚姆妈喂奶一阵呕吐。已经去找医缓了,奴婢赶紧来此禀报!“
这是郑王的吩咐,无论小公子出什么事情,他都要求第一时间知晓。
来人才刚说完,又有宫人跌跌撞撞的跑来,带着哭腔道:“王上!小公子未来得及医治,刚刚已经随娘娘去了!“
郑王垂着的双手捏的咯咯作响,脸颊两边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