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姬叔段在行军。
郑伯被囚禁,大军集结,又是出其不意攻其无备的情况下,没有不赢的道理。
但是姬叔段一点也不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开心不起来。
为什么呢?
姬叔段有些走神了。
那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自己就很喜欢这个哥哥,哥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异常的保护他。虽然母亲毫不掩饰的厌恶着这个哥哥,但是哥哥却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和妹妹。就好像他一直欠着他们什么,所以总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想要做各种各样的弥补。
后来知道了真相,姬叔段更加的不能够明白了。
到底是谁该弥补谁?
姬叔段一直都有在问这个问题,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向母亲说起过。
母亲是固执的,她永远也不会明白。她出生在很好的家庭,但是目光却短浅的可怕,她只看到自己,连同子女都不过是她手中的工具而已。但是姬叔段不能够这么想,他一直这么告诉自己。他满心的都是孝,都是忠义。
哥哥很爱笑,但不是因为幽默。
是坚强吧!
姬叔段这样想着。
他形容哥哥的笑,就是用坚强来形容,坚强的笑。好像一直存在着什么来打击着他,直到将他打垮为止。
哥哥没有垮下,但是自己快要垮掉了。
从小母亲教他的最多的东西,就是如何从哥哥的手里抢到每一样东西。
母亲一直觉得很好,但是其实她根本一次都没有教成功过。小时候或是现在,自己所得到的每一样东西从来都不是自己抢来的,而是哥哥给的。他从来都没有跟自己抢过任何一样东西,包括这个国家。
那年,他和哥哥一起在父亲的膝下玩耍。那座后花园在秋天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寂寥,听说那里曾今住过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女人似乎拥有一段凄惨的身世。于是这座后花园就更显得寂寥。
后花园并非真的花园,而是一间宫室,只是里面摆满了好多的植物。
到处都是昏黄的光,那种秋色明明透着冷意,作为孩子的自己却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父亲看着自己又在同哥哥争抢。
哥哥总是很快就妥协了,要是真的很喜欢的东西,也许会稍微争取一下。如果是比较无关紧要的,只要看到自己有那个苗头,就会主动送上。
姬叔段不太喜欢那种感觉,渐渐的对于争抢就越发的没有兴趣了。
父亲看他们终于分出了胜负,将他们招到膝下。
他一手抚着一个,对着姬叔段道:“叔段,你什么都可以跟哥哥抢,但是这个国家,一定是哥哥的。”
那时的姬叔段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跟自己说这样的话,事实上他甚至还无法理解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姬叔段有些无神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个儿子很精明,至少说不是个笨蛋,但是说到底却有些狂妄过了头。那种深藏在眼中的极度的鄙夷,哪里能够逃得过自己的眼睛?他似乎总是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拥有这一切,就好像自己的母亲一样,总是不满。于是将自己的意愿擅自强加到别人的身上,传递着这种痛苦,让人厌憎。
他不禁又想起了郑伯最后说的那句话,“弟弟,博弈开始了,要认真啊!”
姬叔段道:“知道吗?这件事从来都不是谁死不死的问题。”
“那是什么?”
姬滑不是在虚心求教,只是感到不以为然。
姬叔段很不喜欢这样的态度,想着,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吗?这个儿子果然还是个笨蛋。
“你觉得他活着我就不能够登上那个王座,还是说你以为即使不是现在,某天我若是将他从高台上推下。这个王位就是我的?
无论他在不在那个高台,其实都不重要,甚至没有什么是重要的。“
姬滑眼中所深藏的鄙夷越发的明显,“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会有人去效忠他,就会有人想要反抗。“
姬叔段望着远方,有些伤感。
“是啊!如果他死了,群龙无首,我自然就容易了---“
姬滑真的不明白自己的父亲,这是在后悔吗?或者其他的什么?
行军一路,姬叔段就收服一路,自然有抵抗,但是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忙活的。一路长驱直入,郑王都竟然就在不远处了。
几日下来,太叔别府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这种时候,没有消息往往就是最好的消息。
“停!”
姬叔段挥了挥手,忽然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命令传达的很快,队伍停下的速度也很快,姬叔段忍不住有点满意自己的军队。
停下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两边是树林,这种野外很常见。
很少有人知道,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没有人发出声音,没有人知道姬叔段在想什么,甚至更多的人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要忽然停下。只有一些自作聪明的,警惕着四周。
“走吧!”
。。。。。。
。。。。。。
没有恶战,没有杀戮,没有反抗,一切太过顺利了,顺利的姬滑不敢去想象。
姬叔段完全没有将那些异样当回事,泰然自若的命令将王都内的守备全部换掉,又将原有的军队全部打乱重新编制。
姬叔段什么都没有想,他领着一路兵直接进了王宫。
一路上,百姓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军队。有些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