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那么,你从哪里来?”
任问了自己的疑惑,他昨晚很早就睡了,冲墨说的话倒像是安眠曲,所以任几乎一句都没有听到。但是任不愿意这样承认,他知道这样看上去对于冲墨来说太过不尊重,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任觉得自己有必要进行下去下面的问题,这样才好显得自己其实都有在听。
冲墨觉得明明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是一样的,一个问“哪里人”,一个问“哪里来”。也许对于任而言,问话的方式不一样,所得到的结果也该是不一样的吧!
他没有再讲昨晚的故事,不是因为讲过而懒得再讲。事实上,冲墨很希望有个人能够了解自己的故事,能够知道自己的故事,因为他一直憋在心中,无人倾诉,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虽然以前冲墨也不喜欢对人倾诉,但那时候至少一切在他眼中都是美好的,没有什么值得去埋怨,而如今值得埋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苦难可以使人坚强,何尝不能够逼疯一个人。
但冲墨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再讲诉第二遍,每讲一遍就是一遍回忆。更多的时候回忆是痛苦的,痛苦的却不是回忆本身,而是回忆里的那些点滴。然而回忆本身并不是只有痛苦,毕竟没有谁的一生注定痛苦,更多的只取决于自己要怎么活。但美好的回忆对比上如今的经历,自然叫人感到痛苦;痛苦的回忆相加如今的痛苦,自然叫人更加的痛苦。
“我吗?我来自地球。”冲墨不竟有些神伤,小说里那些男主离开父母真的不怎么伤心难过吗?而后冲墨又对自己这种思索笑了笑,比起别人,自己有过三对父母,然后都离开了,还有谁能够比自己更惨。
任埋头上山,没有注意到冲墨的脸色,甚至于似乎没有从冲墨的语气里听出半点其他的情绪。他只是有些奇怪的问道:“地球?好奇怪的地名!在哪里?等我们登完了山,就去那里怎样?”
“去那里?可是不知道回去的路啊!而且那里也许就是这里,也许不是这里,我都有些分不清哪里是哪里了。”
任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有在认真听冲墨说的欢,但是又真的听不懂冲墨说的话。他摇了摇头对冲墨道:“那么你是迷路了吧!找不到方向了?”
冲墨停下了脚步,望着任,突然之间却说不出了话来。但是冲墨知道自己抓住了一些东西,虽然还有些模糊,但自己一定是抓住了什么。所以他站在原地,这个动作本来很寻常很随意,但对于冲墨而言却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因为他要抓住那样东西,防止它逃脱。
任也停了下来,他不明白冲墨为什么突然之间不走了,但是看冲墨的脸色很难看,所以有些担心。担心冲墨的身体,也担心他会不会突然不再和自己走了。所以任上前扯了一下冲墨的衣服,希望他能够注意到自己。
“走啦!”
“嗯!”
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冲墨感觉自己似乎又少了些什么,这回却没有像前次那样再多出些什么。但是冲墨没有深究,因为冲墨很快就忘记了,忘记自己忘记过什么,于是一切其实都没有发生。
。。。。。。
。。。。。。
“冲墨!”
冲墨正和任走的辛苦,忽然就听到身后传来人声。人声真的是忽然才出现的,真的就是凭空出来的一样,所以冲墨感到很不习惯,不习惯声音的突然出现,也不习惯声音的那么熟悉。
冲墨两人转首,就看到大叔和旱魃立在身后的不远处。任不认识南宫无敌和旱魃,但是他似乎不太喜欢他们,所以不禁往冲墨的身边靠了靠。冲墨只以为任在害怕,害怕生人,所以拍了拍他的手臂表示没有关系,很安全。
与任相处的日子里,冲墨发现任就像一个孩子一样,会作出各种只出现在孩童身上,而在成人身上早就消失的情感。冲墨很理解任的这种性格,也很喜欢任的这种性格,因为任就像是从冲墨胸膛里蹦跳出的一个小人,任的一切都像是隐藏在更深处的冲墨。不得不说,冲墨很爱自己,所以爱屋及乌的话,那么当然也很爱任。
冲墨惊讶于南宫无敌为什吗会在这里,他睁大了眼睛望着南宫无敌。更重要的是,南宫无敌和旱魃拉在一起的手又是怎么回事?冲墨脑补了很多的剧情,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人如今是什么状况。
南宫无敌看着冲墨那副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笑骂道:“臭小子,看什么看?只不过过了几日,就不认识我了?“他又很快的注意到了冲墨的目光所指,忙将旱魃的手藏在了身后,尴尬道:”嘿嘿!这叫不打不相识!“
旱魃看着南宫无敌,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把自己的手藏起来,但是也许是出于女人的本能,她很不喜欢这样。所以瞪了南宫无敌一眼,又向侧旁稍微迈了一小步,拉开两人的距离,于是牵着的双手越发的显眼,冲墨隐隐觉得有些刺眼。
“嘿嘿!呵呵!“冲墨从来没有想到大叔的那张糙脸也能够红成这个样子,真正黑里透红,红里透紫。大叔瞎掉的那只眼睛都好像焕发着光辉一般,果然是春天到了,枯木逢春。
冲墨选择无视大叔的那副贱相,这根本不该是大叔的设定,但是这样确实就是大叔该有的样子,至少在冲墨的眼中。他很疑惑南宫无敌为什么会在这里,“啊咧!大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宫无敌却并没有准备回答这个问题,他拉起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