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量不对？
！瞬间如同巨石入水，激起了滔天大浪。
穆东明目光如刀锋般刮向燕歌，问道：“哪家铺子抓的药？”
燕歌脸色白了白，却竭力保持着冷静，答道：“是在德令堂抓的药。”
“十三。”
几乎是穆东明话声落，十三便像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屋子里，抱拳道：“王爷。”
穆东明满是血丝的眸子杀意一闪而逝，“把德令堂掌柜的带来。”
“是，王爷。”
十三应声退下。
穆东明深吸了口气，朝淳于乔走了过去，末了，问道：“现在怎么办？
生，不能，打，不能。
你总要想个法子。”
淳于乔对上穆东明如同浸血的眸子，沉沉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打，是真的不能再打了，一个不好便会引起血崩，一尸三命。”
穆东明嘴里如同咬碎了苦胆，连吸进呼出的空气都带着淡淡的苦味。
默然片刻后，淳于乔说道：“眼下不但不能打，还得尽量养胎，先把胎养起来，左右离生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到时慢慢想法子吧。”
淳于乔喊了燕歌，示意她跟他去书房拿方子。
方子写好交到燕歌手里时，淳于乔说道：“你把药抓回来，回头交给我，我来煎。”
“这……”淳于乔摆手，“药在我手里，多了少了我一眼能看出来，丫头眼下可经不起再折腾了。”
燕歌再不犹豫，当即说道：“好，我这就去抓药。”
“等等。”
淳于乔喊住燕歌，“去九德堂吧，九德堂也算是百年的老店了。”
燕歌点了点头，禀明穆东明后便要转身往外走。
“燕歌。”
顾文茵喊住匆匆欲要离开的燕歌，说道：“这会天都还没亮，九德堂也没开门，你去也是等着，等天亮再去吧。”
说是等天亮，但其实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要不了多久天就要大亮了。
燕歌摇了摇头，对顾文茵说道：“天马上就要亮了，即是百年的铺子抓药的人肯定多，我早点去不用排队。”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冲淡掉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的不可挽回的后果。
顾文茵还想再劝，但在对上燕歌满脸的自责后，最终什么都没再说，只叮嘱一句，“那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燕歌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却在这时，外面响起十三的声音，“王爷，德令堂的掌柜请到了。”
穆东明朝顾文茵看了过来。
顾文茵点了点头，示意穆东明尽管去忙。
“我很快就回来。”
穆东明对顾文茵说道，又看向淳于乔，“王妃，我交给你了。”
“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回来，再走。”
淳于乔说道。
穆东明匆匆离去。
商黎氏眼见天色大亮，对顾文茵说道：“夫人，我把这些东西抱下去吧，别回头吓到了几个少爷。”
再过不了多久，蔸蔸便要带着三个弟弟来请安，这乱糟糟污秽不堪的东西，确实不能让几个孩子看到。
“你去吧。”
顾文茵说道。
商黎氏退下后，屋里便只剩下顾文茵和淳于乔、双花师徒俩。
“双花，你去门口看着，我跟你师父说几句话。”
双花抬头朝淳于乔看去，得了淳于乔的首肯，他才抬脚走了出去。
顾文茵看着双花背影，轻声说道：“双花是个知道感恩的，您老以后有福享了。”
淳于乔捋着颌下的山羊须，眼底绽起抹淡淡的笑，说道：“是啊，人也聪明，我这一身本事，不怕没有传人了。”
稍倾。
淳于乔看了顾文茵，“你想问什么？”
“王爷这会子也不在，”顾文茵看着淳于乔，沉吟着说道：“您老就给我交个底吧，我到底还能不能活。”
淳于乔愣了愣，下一刻，神色黯然的垂了眼睑。
良久。
“能不能活，就看老天爷开不开恩了。”
顾文茵一怔之后，笑了笑，说道：“天若有情天亦老，与其把命交给老天，还不如让我自己来掌握。”
淳于乔苦笑着说道：“丫头，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顾文茵打断淳于乔的话，“老先生，您听说过有剖胜取子吗？”
剖腹取子？
！淳于乔瞪大眼看了顾文茵，好半响，方点头道：“听说过。”
听说过？
！顾文茵蓦然瞪大眼看向淳于乔。
淳于乔对上顾文茵看来的目光，“不过，那些剖腹取子的，都是产妇难产而死后，让人剖了肚子把孩子取出来的。”
顿了顿，淳于乔目光微凝，问道：“丫头，你可是有什么打算了？”
顾文茵不避晦淳于乔，淳于乔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妇产科大夫，她的想法需要得到他的认可，“死了能剖，活的便也能剖，老先生可否在这半年内替我把这事张罗起来。”
淳于乔嘴巴张得能吞下个鸡蛋，回过神来后，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不，不，不，丫头，这事我干不了，我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老先生，放眼这大周上下，你觉得还有人比你更合适吗？”
顾文茵打断淳于乔的话，问道。
淳于乔顿时哑然。
天一亮。
府邸上下便都知道了昨夜的凶险，孟徐氏几个心惴惴如揣小兔，几个人缩在厨房里，大气也不敢喘，多一句闲话不敢说，也多一个字不敢问，各人忙着各自手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