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瑶叫沐当心,穿麻袋衣把自己包严实点,把蜂窝的筐挂东边的小树林里去。然后,就和语下了马,把马匹让给了沐。
语看着已经昏迷的巧,眼光看向一边的魏瑶,好似在说“能活吗?”
巫医频停止了舞蹈,昂首挺胸,站在一边,虽然穿的简陋的麻布衣服,却穿出了一种贵族气质,魏瑶为之感叹,野人里居然也能有这种气质的人!
这段时间频总是很少出现在公共场所,因为她是绯姆妈时期的原东方部落首的巫医。每个新任首领上任,就会带自己的巫医“上岗”,原来的巫医就会被迫“退居二线”。
所以现在频就是比较尴尬的存在,她是绯姆妈时期的“政委”,不是魏瑶的,绯姆妈还活着呢!但是,魏瑶没有巫医,所以频还得时不时的出来客串一下。因此,她会出现在这里,所有人并不意外。
巫医这个职业就像部队里的政委一样,负责精神领域,顺便治病。因为野人们不懂疾病的来源,都以为是天神降灾。以神的旨意为主,真正的医学反而成了辅助。
魏瑶也不是学医的,凭感觉,这蛇毒不是太重,否则巧早就断气了,而不是昏迷。不过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把刀子放火上烧了烧,魏瑶就要在巧小腿上的伤口开十字。刚要划下去,拿刀的手腕却突然被攥住了。
魏瑶诧异的抬起头,看见了一双冷冰冰的眼透着固执,魏瑶抽了一下手腕,没抽出来,频的手还是搁在她的手腕上僵持着“你不让我救人?为什么?不怕她死?”
“这是神的旨意,神选择了她去侍奉,你不能违背。”频平静而肯定的说,语调显得云淡风轻。
魏瑶愣了,尼玛!这不是明显的胡说八道吗?可是,这要怎么说服众人,频可是巫医啊!据说能与神沟通的,厉害角色。
魏瑶很想问问她,你说的神是佛教还是基督教?东方的还是欧洲的?黄皮肤还是黑皮肤?有什么丰功伟绩?
不管是哪个神,魏瑶也只听说过是要救死扶伤,佛教都讲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基督教也说神爱世人。
可是,现在魏瑶语塞,因为她不能和这个精神领域上,和她不在一个层次上的人有共同话题。
魏瑶有些想抓狂,即使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可是,不能来软的,只能来硬的“给我把她拉开!”
“……”没人说话,边上的一圈人都自动做了背景墙,一动不动。没人告诉过他们啊!当首领和巫医有矛盾时候该听谁的。因为以前没发生过这种事情啊!首领和巫医负责的事情一直都是互不干涉的。
魏瑶看向语,可她发现,一直跟自己统一战线的语也没有动,似乎在犹豫。就连把巧背回来的沐的父亲洛,也不动声色。
太阳啊!刚才你叫我救巧,听了频的话就立马改变主意?魏瑶心里在骂街了。
她的心突然拔凉拔凉的了,不是因为语不跟她在一个阵营,而是她这才感觉到,有一种精神层次的鸿沟横亘在二人之间,也许永远无法跨越。
这条“代沟”,不,是“世纪鸿沟”,或者“亿万年壕沟”,如何能填平?
语的心中的确像魏瑶想的那样,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就像一团线,剪不断,理还乱。感情上让他心中的天枰倒向爱人,理智上却叫他不能违背神的旨意。一黑一白两个小人儿在他头脑里打着架。
看着周围一圈无动于衷的人们,穿戴都已经有模有样了。魏瑶曾经已经不想把这些人当做野人,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人只是披着文明的皮,却仍旧是野人的原始思想。
如果这是一种斗争,那么,迎接自己的,即将是一场无销烟的战场。除非自己做出妥协,但,那,绝不可能!这不是和频个人的矛盾,而是和一种原始的思想传承的战斗。
巧的命,我救定了,魏瑶此时反而镇定了。如若非要斗一斗,那就来吧!我接招。别无他法,我永远不会接受你们的思想的,只能你来接受我的。姑娘我宅斗宫斗玩不来,可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饭还多(全体野人:首领!米饭是啥?好吃吗?)。再说了,搞脑子对付你们,还用那么高难度的吗?你们确定,脑子都发育好了吗?
想至此,魏瑶趁着巫医频略有松懈,石刀锋利的刀尖飞快的转向自己,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她是不怕自己受伤的,由于畏寒,她始终穿着兽皮衣服,不像野人那么抗冻。
频果然没有防备,大惊失色,刚要放手。可惜,晚了,石刀已经刺在了魏瑶心口的兽皮衣服上,魏瑶顺势坐在了地上“啊!你要杀我?你敢刺杀首领?还不快给我把她抓起来!”
野人们哗然,他们果然行动了,第一个动作的是语,他一把将频扯了起来。频已经愣住了,她没明白瞬间发生了什么?
“给我把她关山洞里去,嘴捂上!”魏瑶厉声喊道。
待频完全清醒过来,回过味儿,拓已经把她扯走了,就连叫喊也是不能的了,嘴巴被捂住了。频不服的挣扎着,可是,另一只手臂也被一个野人拽住了,只能发出“呜呜”声,被拖离了现场。
不管是谁,行凶杀人,这个范畴是归首领管的,况且,频刺杀的正是首领,这是大罪。现在巫师频做了错事儿,所以她被关起来别人也没话说,就有点像有理走遍天下的味道。
魏瑶这才准备医治巧,其实前面发生的事情,也只是几分钟。其他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