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害怕了?不是挺厉害的嘛,继续踩啊!”
江问怒火中烧,心里所有积攒的怨气,此时全都爆发出来。
“我……你……”
杨雨怜显然已经控制不住情况,除了两眼全是惊吓地看着江问以外,就是紧绷身子动也不敢乱动。
“我自来了这青城山就一直受人针对,怀无子如此,你大哥如此,你也如此!我不知解释了多少遍我二人不是邪教之人,可你们依旧一而再再而三的不信我,并且还反过来欺负我二人,就因为我们啥本事没有吗!就因为这世道不做恶人就不行吗?”
江问破口大喊,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被人发现,只想一味地将心中的冤屈全都发泄出来。
可是杨雨怜还是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什么,不是因为她没有话说,而是依旧处于被吓傻的状态,嘴巴想要张开,但实际上根本僵硬的很。
“你一个女子,样貌貌美,气质又好,为什么会是如此心性,总是要做那欺凌之事,就因为家中富裕权势优越吗?我不明白,难道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江问继续大喊,但他说着说着却突然自问起来,或许他从未想到自己刚刚说出的这段话,是否能代表现在的乱世。
富人家境优越,钱能换来权,权也能换来钱,因此只要有其中一物,便可不断循环,只是明明就这样壮大家族就好,但为什么总要做些不相干的事,去仗势欺人,去挥霍钱财,去打压弱者,去行凶作恶。
江问虽然跟着师傅见识了很多,可对于人性这一块,依旧是个单纯的孩子的眼界。
“算了,你们本就如此,又怪得了谁,人心莫测,世态炎凉……唉。”
足足思考了一分多钟,江问才知道像杨雨怜这样的人,如同死循环一般,钱权能使他们变恶,而变恶又能给他们带来钱权,当今世风日下,谈不上什么善不善良,好不好,像那流阳城的医馆大夫,医德堪比人德,不也好人一个,可好人不能出人头地,不能扬名万里,你做一件好事能得到一声称赞,而你做一件坏事却能满城风云。
可能是眼界突然打开,不再像以前那样执着于自己的世界,江问心里虽然难受,因为真正的现实恰恰是人们最不想接受的一面,但也在无奈与直视后,得到一番透彻,明白这世间的人情世故,与不得不接受的现实的现实。
“回去想告诉你大哥就告诉,怀无子也一样,反正这青城山我是不想再待了。”
江问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连果子也没捡,就慢步朝回走去。
回到屋中,小胖还没有回来,江问便自己坐在床上发呆,光发呆?不行,得想些事情,想啥呢,就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雨怜虽然再一次被自己给吓住了,或者说此女就属于那种虚张声势的人,一动真格地就不行,但她肯定也不会乖乖罢休,毕竟身后有那么多靠山,随便叫来一个都能揍得江问二人无处可逃,只是挨揍其实没多大问题,江问也不是没被人打过。
只是在这背后的事情,让江问失去了恒心,他一直以为青城山的生活,会是清净乏味,即便出问题,也是出在自己身上,可他万万没想到到头来,找事的竟然都是其他人。
虽然论起因,江问是不太清白,帮了邪教就是帮了邪教,事实无法改变,可让他寒心的是,杨雨怜等人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抓着这个事不放,不仅如此,那怀无子也从一开始就没认可二人,明明可以进入学堂潜心学习,结果硬是被半路拦截,去收拾那秽物成为仆人。
种种不顺江问可以无视,但表面如此,心中的情绪却在一直积压,一次还好,两次也罢,三次我忍,但倘若这些事没完没了,如同那茅房苍蝇般萦绕不停,难道你也要继续?
江问自认心性不好,这也是跟师傅闯荡多年逼出来的,如果只是一味的顺从,估计早就被那些恶人抓着不放了。
独自思考了十多分钟,结果还没出来,小胖却回来了。
“你猜我刚才看到谁了。”
小胖身上还一阵臭味,不过脸上却满是笑意。
“杨雨怜。”
江问没心思跟他周旋,便一口答道。
“你咋知道。”
小胖略有吃惊。
“不提她了,跟你说个事儿,咱不在这青城山待了,咱下山。”
江问愤愤不平地说道。
“啊?为啥啊?”
小胖更加吃惊,连嘴都张的能塞半个苹果。
“因为这青城山根本不待见咱俩,早晚都得弄出啥名堂来,不如早点离开。”
江问继续道。
“奥,我明白了,估计你是与那杨雨怜遇到了,被人家又数落一番,才气成这样的吧。”
小胖狡猾得很,脑袋瓜一变,话题立马转开。
“跟那有何关系?”
江问生气时不愿多说,所以只是简单反驳。
“哎呀,你就别因小失大了,你要知道,寻常人可是进不得这青城山的,更何况咱俩已经正式开始练功,那吕护都送丹药给咱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杨雨怜那些家伙就是那个性子,一开始不就如此,何必跟她计较。”
小胖耐心劝说,他知道二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很不容易,说实话要不是江问铤而走险,找那吕护达成共识,估计现在除了清扫茅房就是偷粥吃,根本没有进一步的进展。
“还有啊,你要知道,如果咱俩下山了,干什么?会什么?金块已经不多了,咱俩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