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三岁伊始
江平市有一户很普通的家庭,这就是谢宝树家。
谢宝树其名,顾名思义,谢家之宝树,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妈妈对谢宝树期望是高的。由此可见。
可是谢宝树却是遗腹子,妈妈在刚怀上他的时候,爸爸就走了。
他上面还有一个大他三岁的哥哥。谢青山,这是妈妈爸爸在刚结婚的时候,曾经有过的浪漫,要游遍祖国大好河山的愿望。当然,本说好在俩人退休后实现的梦想此生无望了。
故事从谢宝树三岁那年开始。
那是哥哥刚上小学,江平市红旗小学。
而在此前,妈妈忙于工作,很少照顾他们俩。哥哥一直都是混迹于街院巷子的野孩子。
而在上小学之后,对他的管教,明显就严了起来。
譬如
“谢青山,写字哪有这样的,怪不得老师给我打电话了,咱以前没练过不怕,可是你见那个孩子写字是拿左手的。听见没,给我变过来。”
“可是,可是,左手更更顺一些啊”
年仅三岁谢宝树蹲在门后头,悄悄的听着,哥哥委屈的声音。抿嘴不语。
他向着桌上的杯子招了招手。
杯子轻轻地浮了过去。
谢宝树两只小手紧紧抱着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水。
“该怎么办呢,要是让妈妈知道了,会不会也这么凶。”谢宝树歪头仔细地想着。
一直以来,谢宝树总觉得自己有哪点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似乎自己好像很厉害,很厉害,很厉害。
而就在前几天,谢宝树发现了一些小事情。
譬如说,好像自己招招手,东西就可过来一样。
好像自己轻轻一推,墙就可以倒了一样。
好像自己深深吸一口气,就可以飞起来一样。
好像自己挥一挥手,大楼就会变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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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宝树很害怕,好想告诉妈妈。可是,看妈妈的样子,会不会也这样凶的对自己,像对哥哥一样。
谢宝树在踌躇着。在想呀想。
“小树,小树。你出来呀,一起玩吧。”门口的欢欢在叫自己呢。
谢宝树跑了过去,想了想,又看了一样在地上的杯子。放心的出去玩了。
屋子里,地上的杯子轻轻地飘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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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小花园最近很招小孩子的欢迎,因为有好多花都开了。各色的蝴蝶在飞舞着。这正是金秋。
“小树,我想要那个黄颜色的蝴蝶,你帮帮我好吗?”
小胳膊小腿的欢欢仰着小脸对着比她高不了多少的同样小胳膊小腿的谢宝树说。两个小辫在她的头上乱晃。
“好吧。”谢宝树想了想说道。
“那我们拿什么抓它啊!”欢欢跟谢宝树商量道。
“我也不知道。”谢宝树也想不出来。
他看了看那只飞舞在阳光下的蝴蝶,那只小蝴蝶突然就掉了下来。
“你看,它掉下来了。”谢宝树拉了拉正在找工具的的欢欢。
两个孩子一起从花丛中捡起了那只挣扎着想飞起来的小黄蝴蝶。
开心的到处找到瓶子,想把蝴蝶放进去。
此时,上小学二年级的小胖子墩墩,不好好做作业,跑出来玩,看见了欢欢手里捏着小蝴蝶。
“谁送你们的”他问着。
怯怯的小欢欢小声回答说,“我们捡的。”
“这是我掉的,你还给我。”小胖子马上叫道。
“这是我们捡的,不信,不信你问小树。”欢欢很委屈。
“问他有用吗,你们是一起的。那就是我的,快还给我。”小胖子毫不客气。
他上前来一把抢走了小黄蝴蝶,当场惹哭了欢欢。
“我,我要告诉妈妈。”欢欢哭着跑了。
小树望着跑了的欢欢,也追了过去。他拧头,看了一眼墩墩。跑远了。
忽然,墩墩像是滑了一跤,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一松,蝴蝶也飞走了。
“谁推我,是谁。”小胖子大叫。
没有人回答。
院里其他的小孩子,这时还在做作业呢。家长们都在看着。
谢宝树看着欢欢跑回了家,他站在欢欢家门口,听见了欢欢在屋里哭着对妈妈告着状。好像欢欢妈妈正在做饭。厨房里有滋滋的声音。也能闻见炒青菜的味道。客厅的电视还在开着,应该是她爸爸回家了吧。
自己也饿了,可是谢宝树却不愿回家。不知为什么,他最近总是很害怕见妈妈,害怕妈妈也像训哥哥那样训他。
他转身回到院子里,小胖子墩墩还在。
看见谢宝树,他嘟囔了一句“小屁孩。”
声音很小,可是谢宝树听得见。谢宝树没有理他。
谢宝树去了小花院,没有小孩,院里的小孩一般吃晚饭才会出来玩的。
他看着一株株颜色各异的菊花,还有其他各种不知名的小野花。
飞舞的蝴蝶,满天乱飞的小飞虫,还有蚊子。
谢宝树撅着嘴,不高兴,他忽然觉着这些小虫子很讨厌。
他使劲的挥了挥手,一瞬间,所有的小虫子都消失了,飞舞的蝴蝶也不见了。
谢宝树一下子懵了,他感觉,这些小生命是都死掉了,都是被自己害死了。一下子,谢宝树心里很难过。很别扭。
他伸出双手,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小手。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