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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余暮雨坐的那趟航班起飞，霍绍庭看着头顶上方的天空，他的心里忽然觉得轻松了。
他笑了笑，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
“出来喝一杯？”
……
纪林霄推开门，看霍绍庭已经喝上了，“你都不知道等我一下的？”
“不是在等你？”霍绍庭微微挑眉反问。
“行吧。”纪林霄也不多说，走过去坐在霍绍庭的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你的表情，你今天……不怎么开心？”
“……”
“你叫我出来不就是想找个人说话的？你要闷在心里，那你还叫我出来干嘛？”
霍绍庭将一边的酒杯倒上酒，推到纪林霄身边，又仰头将自己杯子里的喝光，“爷爷将他的股份给盛希安了。”
纪林霄正准备喝酒，听见这话，他惊讶地顿住动作，侧头看着霍绍庭，“不是吧？你没给我开玩笑？”
“你觉得我能给你开玩笑？”
“哎呀，反正希安现在也是你老婆，老爷子手里的股份那么多，给一点给希安，其实真正受益的也是你，你干嘛还不乐意了？”
“一点？”霍绍庭摇了摇头，“是百分之三十！”
这次，纪林霄是彻底愣住了，“我去！希安的股份跟你一样多了？”他张着嘴，好半天都合不拢，“这么劲爆的消息，简直要吓坏我的心脏！”
过了好一阵也不见霍绍庭说话，他摸了摸鼻子，“老爷子是不是……”他指了指脑袋，“这里有问题了？”
霍氏有多大、生意做得有多广，别说是a城，就是放眼全国来说，那都是数一数二的。霍老爷子却是一次性给了盛希安霍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霍绍庭沉着脸，一口又将杯子里的酒喝光，可见他的心情有多糟糕。
“诶！”纪林霄碰了碰他的胳膊，“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与此同时，盛希安到了乔妤好的家，两个人盘腿坐在地上喝着酒。
“你也别想太多了，”乔妤好摇晃着手中的易拉罐，“我觉得你这么做是对的。之前我就让你要，但那时候其实是调侃的成分居多。可现在吧，你如果真的不要那些股份，那你以后要想拿回盛氏，只怕会很难。有了那些股份在你的身上，起码也能在霍绍庭那边起点作用。”
盛希安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可是，霍绍庭好像很生气。可我哪顾得上那么多呢？为了拿回盛氏，我也答应了爷爷的要求，那些要求，我都不知道到时候要该怎么办，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乔妤好瞥着盛希安，心里是说不出的心疼，“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吧？你本来就没做错什么，你是因为有难处。”
“他说的那些话，我很不想理会的，可我的心就是觉得难受。他说我狠毒，对我爸……我兴许该改口的，可我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词。”
“……”乔妤好拿着易拉罐的手紧了紧，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出声安慰。
“霍绍庭说我对我自己的爸爸赶尽杀绝，他肯定觉得我好恶心吧？可是……”盛希安吸了吸鼻子，“妤好，我如果不那样做，我妈妈的心血，到时候恐怕是连一个空壳子都要不回。”
“我明白。”乔妤好点点头，神情认真。
“不管我妈妈到底是不是……”盛希安顿了一下，自嘲地笑了笑，“她都是我的妈妈，盛氏也确确实实是靠着我外公起家、又是靠我妈妈才有的现在。盛氏的情况，你也知道了的，现在就是一个空壳子了。所以我等不了了。”
“我现在，”盛希安呼了一口气，眼眶有些红，“真的好想我妈妈能够马上就醒过来，那样的话，什么事情就都清楚了。”
“妤好，我还是说什么都不信我妈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她对我和我爸爸有多好，我到现在都记得好清楚。她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呢？我不信的，”她摇着头，“我真的不信。可我不信能有用吗？”她苦笑出声，“我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在她醒过来之前，我也只有拼尽全部去守护她之前所努力得来的东西。”
盛希安抬手揩了揩脸上的泪水，绝望又带着一些倔强。
乔妤好用手撑着下巴，沉默了好一阵才看向盛希安，“希安，我也不信。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以前徐姨有多好？好到我们同龄的认识你的人都很羡慕你，觉得你有一个那么温柔又美丽的妈妈。你说，会不会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盛希安蹙着眉心，“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乔妤好犹豫了一下，见盛希安催促，她只有照着自己的设想去说，“徐姨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你也是她和盛时强的孩子，只是，是别的地方错了。”
盛希安笑了一下，“我也希望事情是这样的，可鉴定书你也看到了，而且还是两份。这就说明，我爸爸当年最开始也是不信的，所以又去做了一次，可结果……所以，这才是我绝望的地方。”她闭了闭眼，“可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啊，他怎么就能做得那么绝呢？”
她捏得手中的易拉罐都变了形，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起来，“如果，真的是我妈妈对不起他在先，那他难道不能离婚吗？为什么要和我妈妈一边上演着夫妻情深，一边又恨着她。可在他恨着她的同时，又压榨着她的好以及她能带来的利益。你说他到底有多恨我妈妈，所以才隐忍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