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家 (1/2)

羽珀在傍晚时，便离开了军营，一边向那个“家”走去，一边看风景。小时候，羽珀和楚欣欣早就把仇司城走了一便，虽然那时候的记忆有点模糊，但一些主要的建筑还是记得的。

羽珀的家在楚欣欣的家的隔壁，两人可是从小玩到大，算是青梅竹马。羽珀今年十五，与楚欣欣同年，不过羽珀比楚欣欣大几天。自从羽珀五年前离开后，两人便没再间过面。对于从娃娃起就在自己身边的羽珀，楚欣欣忘不了，十岁之前，楚欣欣与羽珀在一起的时间比在父母身边的时间还要多。

“那个无人的家，现在是什么样……？”羽珀抬头望向远方，那里，有他的家。

那个家只有羽珀一个人，爷爷回来的次数很少，父母也一样。陪着羽珀度过十年的人，是楚欣欣。对于楚欣欣，羽珀有种难言的感觉。天色逐渐黑了，街上的行人依然众多。随着日落，羽珀心头涌上一股凉意，一种无法言明的情绪。

羽珀现在不知该去哪里，身上又没钱。这时候，羽珀仿佛是一个无家可归的老人。羽珀在这五年里，变得孤独了，心智早已不是十岁，也不是十五岁应有的，这五年里，羽珀为自己定下了计划，这个计划，是复仇计划！

楚欣欣跑到“老头饭店”问乔下明羽珀去了哪里，乔下明不知到。

“这个羽珀去了哪里呢？担心死我了！不会又玩失踪吧！真是气死我了！刚才忘了告诉他了，现在人都不知跑哪了……”楚欣欣找不到羽珀，在大街上逛着。

从傍晚一直找到天黑，还是不见羽珀。“这个傻瓜去哪了？”楚欣欣逛着逛着逛到了家门口。“谁管他！他去哪就去哪，一点也不关我的事！”楚欣欣走进门，来到了客厅，她的妈妈走了出来。

“欣欣，找到了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既然他回来了，那为什么不回家啊。”

“我怎么知道！不管他了！他去哪我也理不了！”楚欣欣对于羽珀刚回来就玩失踪的事感到非常的气恼。

“你这孩子，羽珀要是回来了，准会来看我的，别再装了。早点睡，知道了吗。”说完，摸了摸楚欣欣的头发，笑着说。在笑容下，隐藏着一丝无人看出的悲凉。

“哦。”楚欣欣乖乖地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却在想着羽珀到底在哪。看着妈妈转过身，去休息，楚欣欣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打开了窗。屋里点燃了几盏油灯，靠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见房间的大致。

一张桌子，四张木凳，都是圆的那种。一张木床，平整的床板上铺盖着一层粉红色的绵垫，上面放着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粉红色的被子。床头处放有一个枕头，粉红色的。床顶挂着一个风铃，床帐也是粉红色的，看来楚欣欣很喜欢粉红色。一个衣柜靠墙放着，里面的衣服大多是丝绸的，这些要有钱人家才穿得起。整间房间，东西最多的就是梳装台了，应有尽有。

楚欣欣的资色和智识，如果分五等的话，可以放到第四等。论容貌，楚欣欣是个青涩的美女。

靠在窗台，秋风轻轻拂过，抚摸着楚欣欣的脸蛋，望向远方，与羽珀的一幕幕浮现心头，不过那是五年前的事。每天在大街小巷里玩，四处走，后面跟着几个护卫。进入各店，街市。好奇心驱动下，寻找着各种新鲜事物，因为太晚了还没回家，被妈妈骂了一顿。两人一同练怒气，对战，自己表现得一点也不像女孩。整天跟着羽珀，两人睡都是在一起，当然，这是因为从娃娃起两人便睡在一起，一点也不在意。不过，一切都被五年前的一件事打碎了。

当时，羽珀的爷爷从边防回来，还带着一个消息。羽珀的父母在迎击异兽时，被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大家一致认为死了，羽珀的爷爷羽云兴也这样认为。那时，听到这个消息的羽珀没有哭，只是用力地咬牙齿。羽云兴当时对羽珀说：“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应该积极地面对。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是有点残忍，但这是事实。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而不是隐瞒吗。那是因为隐瞒解决不了问题，你迟早都会知道的，不如早一些告诉你。如果以后我也走了，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也一样要快快乐乐地生活下去。我们这时代的人，都是为了战而活，因为我们要保护身后的亲人，保护身后默默支持的人，保护我们人类。小珀，如果你以后参了军，你就会明白的……”那天，羽云兴对羽珀说了一个晚上楚欣欣是哭着睡着的，很多在旁边听的人都沉默了，包括跟来的战士。羽云兴回边防的一个星期后，羽珀无声地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羽珀，这里是你的家，你怎么不回来呢。”楚欣欣抬头望着星空，有心事的时候，望望天空，把心事告诉天。

在仇司城里的一个地方，一个身影在一间屋顶上。风轻轻吹过，在冷清的月光下，齐腰的长发在风中飘扬，一切显得宁静。在这个远离集市的地方，没有吵闹声，月光照亮漆黑，显得无比寂静。羽珀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半圆的月亮，静静的，没有动。往事浮现，时间飞快地流过。

五年时间，原本以为可以把心中的那份情绪抹杀。可到头来才知道，无法忘记，这已经藏在了内心的最深处。羽珀恨异兽！他原本也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样生活的，都是异兽！是异兽让羽珀失去亲情，得到了孤寂。爷爷说的那番话，即使一个人，也要快快乐乐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