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海面布满白色的月光。
“我出神望着海面,心不知飞哪去。”
谢尔正坐在沙滩上唱沙哑的歌。伊丽莎白站在其后,望洋兴叹。
“找点什么吃的吧。”
谢尔叹了口气,“茫茫大海,上哪找吃的?”
静静的,静静的,“pu。”海浪拍上来一条大鱼,这就是运。
......
“奧蒂,我睡不着,又饿,又渴,又累,又冷。”
“忍着。”
棕榈叶铺在地上,晚上会很冷,沙子是冰凉的。奧蒂和时畑躺在上面,仰望星空。
“如果难受,就去运动运动吧,让心灵放轻松。”奥蒂闭着眼睛说。
“运动?我的身体已经死了,只剩下暴躁的心了,如果连这样的心都舍弃了,我就什么都没了。”
“你还有力气扯淡啊?”
天明,痛苦的一晚很快就结束了。
“小鬼,你醒了?”
时畑刚刚睡醒,嘴巴很干,肚子很饿,不想动弹。“恩。”
“嗯个头哇。”活生生被奥蒂拉了起来。“看看你衣服里有没有蝎子,小心点,蝎子喜欢躲在那种阴凉的地方。”
本来没什么事的,被她这么一说,感觉浑身难受了。就像坐在马桶上,突然有人说马桶里可能会游出蛇。
奥蒂打开露水坑,上面的棕榈叶已经被晒热了,移开那些表面的树叶,里面并没有水,这令时畑很是惊讶。
“这石头下面也可能有蝎子。”
时畑没有听见动物的声响,奥蒂翻开石头,拿起一块递给时畑,“给。”
“给什么?给我吃石头吗?”
“上面有露水。”
“石头露,能吃吗?”
“人家吃20年的砖头都没事,你怕什么?”
时畑把石头湿润的地方放在嘴里吸,水很少,还有很多沙石,但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甜的水。奥蒂没有喝石头露水,时畑问起的时候,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嫌脏。
“我听说用木炭灰涂在眼睛的下方,可以减少反光和灼伤吧?”时畑用手指在篝火烧完的灰烬上打着圈。
“你感觉阳光强烈吗?”奥蒂鄙视的眼神看着时畑。
“不。”时畑方才想到,她的魔法保护着自己呢。她那看蠢驴一样的眼神对着自己,时畑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体的魔法,包裹在人的身体外一层,有效保护ròu_tǐ不受外界力量损害。
“奥蒂酱,我们该去哪?我想吃点什么植物,补充水分。”
“有些植物会让你生病,有毒什么的。”
“有毒就有毒吧,死之前想吃顿好的。”
“走吧。”
“去哪儿呢?”
“不知道,总不能待在这守株待兔。”
“浪费体力。”时畑不愿动,还是躺下了。
“嗯,也是。”她也跟着躺下了。
时畑渐渐睡去。天上飘着几块白云,零零散散,不大也不怎么厚重。这里有山有水,有燕子在挑逗白云;有蜜蜂,那么挺拔;吹起一阵风,温和的,好闻的。青山绿水,山腰中的树,就是不绿的也显出若嫩来,山后的蓝天也是暖和的。时畑看见自己躺在小山上,面朝天,闭目吸取着空气中的香。
时畑在山坡上晒太阳,温暖的光,可是自然而然地变得毒辣,滴在脸上,炎热的汗水。越晒越累,时畑望着那金色的大太阳,里面好像住着什么人,眼睛已经被烤迷糊了,似曾相识的声影,那是住在他心中的人。
爱情故事往往是平凡的。没有像那一回那么的美的了,也再没有机会了。在他14,5岁的时候,恋上了隔壁班的一个女孩。他只能隔着窗儿望一望,设法在她走过的时候,笑一笑。她一直在笑,所以当她看见时畑时候的笑容,不知是原先的滞空,还是真实的表情。时畑也羞,他觉得自己是迷上她了。
“怕什么?怕被mí_hún。扶着情感,得到细心只怕丧心。爱什么?爱令我勇于报答太多人,但却不知道如何死里逃生。”
有一次,时畑来得早,整个学校空无一人。也巧,她就在后面。
“你的鞋带掉了。”女孩笑了,笑好看,没有害羞。
时畑羞而不肯羞得昂着头,迎上她的眼,“我知道。”
走着走着,她就走到了时畑的前头去了。他走,极慢的,像一个羽毛似得飘荡,看着她走回宿舍,心里是高兴的。
以后,再没有这种机会。
时畑是欢喜她的,但又是不敢想的,许许多多无意识而有力量的阻碍,像个专意力气自雄的枷锁,关上他爱情的窗,锁住了他的初恋。就是这样的刺心,也没减少时畑对她的热情;她的联系方式,她的o......统统都在手机里。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动态,说说,留言,一个一个,看了过去;难过的时候,一天会从上至下,读个几遍。只怪当时太年轻,还有些中二。
心中茫然,只想起那根鞋带,不知是否该跟你说声谢谢。
时畑在心中的绿洲做着绿色的梦,待被火辣辣的太阳烤醒,一去了无痕。还未被热醒,奥蒂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混蛋!”时畑愤怒地嘶吼着。
回应的是奥蒂鄙视的眼神,“别动,有蛇。”
时畑没看到蛇,听见前方不远处有动静,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条黑色带白色斑点的眼镜蛇。
“午饭。”她镇定地说。
“我老家的说法,去掉头尾,取出肝肠心胆和油板,就能吃。”
她笑了,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