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岚,你对我这么好,只是因为我是你未婚妻吗?若是换了别人,你也会对她这么好吗?”风如沫突然仰头问陈子岚,她说不清她自己对陈子岚的心思,但陈子岚这样待她好,她却忍不住要问这一句,前世今生她有父母疼,有兄长疼,却惟独想要陈子岚的这一份独一无二。
陈子岚一愣,大约没想到风如沫会问这样的话,风如沫等了片刻,不见陈子岚答话,突然任性的甩开陈子岚的手,自己往院子里走。陈子岚下意识的拉住风如沫,对着她带着泪花的眼,道:“你别走,我只对你一个人好,没有别人!”
“真的?”
“真的!”陈子岚露出一抹笑意,原本严肃的表情好似突然雨霁云消,美得如仙如画,抬手替风如沫拭去眼泪,道:“傻丫头,你突然问这问题也不叫人反应一会儿,若非我反应快,你莫不是要回去哭一场?”
“才不会!”风如沫一脸坚定道,片刻却抓着陈子岚的手,道:“你不许骗我啊!也不许为我冒险,若哪一天我出了什么事,也不许你为我冲动,明白吗?”
陈子岚默了片刻,终是点头道:“好,你说的我都依你,但你也一样,我总会陪着你,你做什么我都陪着。好了,你累了吧,回去歇一歇吧,凡事都会好的。”
三日之后风如浔被送到风家在京城郊外的庄子,只说是养病。不管风如浔的事在外边如何传,既然风家说了是病重,别人自然也只当是病重,于是风老夫人风三爷做主,让风如涟代替风如浔嫁到二皇子府,连婚期都没有改。
七月十一,风如浔离开风家,只有风如涟和风如湮送到门口。风如浔脸色依然苍白,精神却好了许多,细心地嘱咐风如沫和风如湮保重,替她照顾母亲,便登上马车离开住了十七年的风家。风如沫馋着身子越发单薄的二夫人,向风如浔挥手,而风家,正准备着风如涟出嫁。
风如沫和风如湮将二夫人送回去,才带着芸香、茉香回听雨阁,正遇见容氏带着丫鬟过来,便扶着娘亲一同回去。容氏问了风如浔的情况,也是一阵唏嘘,默了片刻,道:“昨日你父亲同你舅舅商定了你同子岚的婚事,定在九月十五,这等你四妹妹出了门就该上门下聘了。”
“九月十五?”秋闱是九月初五,风如沫没想到婚事定得这么紧,“这么快,能准备好吗?”
“傻丫头,爹娘怎么会委屈你!”容氏笑道,“你爹嘴里说着不喜欢你嫁给子岚,但婚事定下来,就忙着给你准备了,该有的都不会差了,你的嫁妆也是早就准备下的,哪里就紧了!”
“但是,表哥那边的亲戚……”风如沫对陈子岚那边的亲戚了解不多,陈家是荆州人士,就陈子岚一人在京城,但即便陈子岚离开陈家这么多年,毕竟是陈家人,成亲这样的大事总不能不请那边的亲戚吧!
“子岚已经请那边的亲戚过来了,你们以后的宅子你也去看过了吧,五进的宅子足够安置了,况且他们也不可能长时间住下来。”容氏笑道,“你不必操这么多心,安心做新娘子便是,旁的事爹娘哥嫂自然会安排好,只记着小心你四妹妹,从前我只道她是个安分的,如今看来,这丫头才是最有心机的,只可怜了你大姐姐!”
风如沫不知该说什么,风如浔的事如今也没有什么转圜了,若是风家忘了她这号人,日后或许还能有个安稳。“娘,二叔,还有四哥就没想替大姐姐出头吗?”风如沫忍不住问道,风如浔到底是亲生的,如何能看她这般无动于衷。
容氏摇摇头,道:“你二叔人在边关,正忙着收服你爹爹、你哥哥的属下呢,那有空管你大姐姐,至于你四哥,”容氏叹了口气,道:“他竟说出不能连累你们姐妹,要你大姐姐出家的话……亏得你爹爹压下来了,才将你大姐姐送到庄子上……”
风如沫不知有这么一段,更没想到风云宵对亲妹妹都能这么狠,闻言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容氏见状叹了口气,道:“你四哥是个有野心的,何况他也是娘看着长大的,几曾将家中姐妹放在心上过,你大姐姐她,也是命苦……”
七月十九,风如涟将嫁入二皇子府,一大早风家就热闹起来,风如沫带着两个丫鬟去给风如涟添妆。风如涟住在听云阁,风如沫同她并不亲近,也鲜少去听云阁,今日风如涟出嫁,屋子里重新装点了一番,带着浓浓的喜气。风如涟坐在梳妆镜前,已经换了嫁衣,梳了妆带着柔和的笑意叫风如沫几个坐。
侧妃入门不能着正红,风如涟穿了一身玫红的嫁衣,她原本就娇媚可爱,此时倒有些人比花娇的样子。风如浣面上笑着,眼里却都是恨意,刚坐下便道:“大姐姐出了这样的事,多亏四姐姐委屈自己嫁入二皇子府,否则岂不坏了两家交情。”
这话里带着酸气,旁人不知,风如沫却知她此时又恨又妒,怕是想着那个庶出的名分拖累了她,却不想想她原本什么都不是,不过偷了一个风家小姐的名头罢了。
风如涟闻言也不恼,温和中带了些忧伤,道:“大姐姐命苦,好端端的遇到这样的事,只是身为风家女儿,被家里养育庇护这么多年,这点又算得什么?五妹妹这些话以后切莫再提了,大姐姐她已经够苦了。”
“……”风如浣被堵了回来,咬着牙没说话,只随便拿了个荷包,算是给风如涟添妆。风如涟好似并不在意风如浣的话,接了荷包让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