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谢玖出马,舒柔曼自然保下了一条小命,然后舒家和甄家的人来了,开始追究事情的缘故,倒是把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舒柔曼丢到了一边,甚至舒家的人还逼着谢玖指证甄玉儿。一个普通的大夫自然惹不起舒家,若是遇上别人,只怕也只得顺着他们的意说话,只可惜,他们遇上的是谢玖,墨阁自来亦正亦邪,谢玖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敢威胁他,冷淡的一瞪眼,道:“舒小姐怎么中的毒,我这个大夫看不出来,你看得出来?既如此为何不拦着舒小姐受这一茬罪!”
谢玖这话一出围着的人都默默地竖起大拇指,却见人家随手往舒柔曼手里塞了个瓶子,道:“以后过日子长点心眼,你自己着了人家道不要紧,别连累了朋友!”
这话就差没直接指着舒家的脸,说他们窝里斗,连自家女儿都下毒手。舒家来的人脸色青紫,大口的喘着气,免得做出什么过激的事,甄家的人却乘胜追击,两方人马倒将甄玉儿和舒柔曼都忘了。
甄玉儿扶着舒柔曼的身子,并不看为她讨公道的甄家人一眼,在形势逆转之前,甄家人一口一个甄玉儿才从外地来,极尽所能的撇开关系,实在叫她寒心,而舒柔曼也好不到哪去,那些所谓的亲人,从来不肯放过她身上的一点利用价值。她挡了二小姐的道就要她死,连死,也要为舒家扫除一个障碍,此时怕是更加巴不得她死吧,若她死了,自然不会有人计较他们今日丢的脸面。
风如沫看着两个相互扶持的女孩子,轻轻一叹,上前一步道:“舒妹妹身子还虚弱,不好在这里晒太阳,到前面的茶楼歇一歇吧!”
甄玉儿一时醒悟过来,忙点头道:“姑娘说得是,曼儿,我们去前面坐坐吧!”说着伸手扶舒柔曼起来。
“甄小姐,我家二老爷还在这里,怎么好……”舒柔曼还没说话,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粉衣丫鬟便摇头道。
“小喜!”舒柔曼低声喝道:“不许这么对玉儿姐姐说话!”
“小姐,都是她害小姐这样,如今叫小姐去茶楼,不知是安得什么心!”小喜不服道。
“舒妹妹,你家丫鬟嘴可真厉害,就是不知,我安得什么心!”风如沫虽说不爱与人争什么口舌,但也不是傻乎乎叫人骂了还不还口的,这丫头模棱两可的话,可不止把矛头往甄玉儿身上指。
“小喜!”舒柔曼虽然温和,却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此时却是当真恼了,向甄玉儿道:“玉儿姐姐,叫春儿等在这里,等会儿对二叔和甄叔叔说一声,可好?”
甄玉儿点头,同风如沫一起扶着舒柔曼起身,进了前面的茶楼。茗香茶楼是京城最有名的茶楼,有专门准备的雅间,因为风如沫几人都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便要了一个雅间坐下,简单的要了些茶水点心。
风如沫不让舒柔曼喝茶,专门给她要了些白水,叫她润润喉。甄玉儿拉着舒柔曼的手道:“舒妹妹等回去之后再请大夫仔细瞧瞧,今日那位大夫也没有开药方,妹妹可大意不得。”
舒柔曼点头,脸上还有虚弱的苍白,看向风如沫道:“今日多谢风姐姐了,那么多人瞧着,也只有姐姐理我一理!”这话说得有些孩子气,但舒柔曼也才刚刚及笄,平日又被哥哥保护得好,私底下便是这般模样。
大户人家多半不似外界所知的和睦,比如风家,外人看来三兄弟同气连枝,事实上早已势同水火。而定国公府、甄家也差不多,定国公家人比风家还多一些,有那么个爵位在,争夺更厉害些,尤其定国公也就是舒柔曼的父亲,在十年前受了伤,瘫痪在床,其他兄弟更是你争我夺,而世子那时才八岁,自然只得韬光养晦。
风如沫知道这些事,自然也清楚那舒家二爷、甄家三爷对舒柔曼和甄玉儿没安什么好心,她们等的自然也不是那俩人吵完了来接她们。风如沫看了小喜一眼,小丫头低着头,目光落在舒柔曼身上却带着狠毒,风如沫并没有特意提醒舒柔曼,舒柔曼能在舒家活下来自然不傻,怎么可能到这会儿还看不出前因后果。
风如沫同舒柔曼和甄玉儿在茶楼坐了快一炷香的时间,外面两家人还在争,围观的人群已经换了几茬,大理寺卿甄大人和定国公世子终于带着人赶来。春儿是甄玉儿得力的丫头,一见两人赶来,就带着两人直接进了茶楼,见到两人平安无事,才算松了口气。
风如沫见状便跟两家人告辞,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天色渐晚自然也该回去了,却没想到一出门就见陈子岚带着人来接她。风如沫愣了片刻,道:“表哥,你怎么来了?”
陈子岚笑笑,道:“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风如沫没有怀疑的上了马车,随口问道。
陈子岚但笑不语,骑着马在外面引路。不多时,马车在一座宅子前面停下,陈子岚下车,引着风如沫下车,道:“到了。”
大楚男女大防比较严格,未婚的女子与男子同处一室都是了不得的罪过,但订了亲之后却不同,长辈往往还会安排定了亲的小辈培养培养感情。毕竟婚姻是结两姓只好,而不是结合怨偶,是以当初当大将军跟容氏定亲之后,还特地找了葡萄苗送给容氏,陈子岚今日带风如沫出来也是得了风如沫爹娘许可的。
风如沫抬头看了一眼,一座五进的宅子,看上去最近才仔细修缮过。陈子岚引着风如沫上前,一名老者带了几个下人迎上来见礼道:“少爷、风小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