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孟知微有了银子,萧玄衣觉得他的梦想前进了一大步,他打算跟孟知微好好谈谈,先借一两银子用着,毕竟一两银子不是小数目。
这天,孟知微正在打坐练功的时候,萧玄衣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孟知微早己知道,慢慢睁开眼,问道:“有事吗?”
“没事,就想和你聊聊。”
孟知微“嗯”了一声。不置可否,萧玄衣搭讪着问道:“你这练得什么功啊?”
“子午浑元功,我记得好像告诉过你啊。”
“哦,想起来了,好像是练了能让人变聪明。”
孟知微又“嗯”了一声,好像还没回过神儿来。没有什么谈兴。孟知微从枕边摸出几个铜钱来道:“你要是饿了,先去买几个馒头吧。等晚上我有空了,咱们一起去吃包子。”
萧玄衣这几天也不去夷门讨饭了,每天给孟知微买饭吃,已经彻底沦落为孟知微的小弟。少年人精力过剩,整天无所事事,不免有些无聊。听孟知微这么一说,便开始抱怨道:“你每天都练功,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天天给你买馒头,我倒成小弟了。”
“吃现成饭还不好啊。要不这样,你跟我一起练功吧,我教你。”孟知微近来不再对萧玄衣发脾气了,说话口气婉转了很多。
“我都这么聪明了,不需要练。再说练这种功,整天坐着,多无聊啊。”
“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嘛。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萧玄衣看看有戏,便开始海阔天空的扯起来。先从庞勋兵变开始说起,接着说道大帅康承训。接着说道沙陀兵马使李国昌,最后是李国昌的儿子李克用。
接着开始描述李克用如何骁勇善战,箭法如何出神入化。孟知微虽然在修习卦理,一时也没明白萧玄衣到底有什么想法。便忍不住道:“你究竟想说什么,直接一点不行吗。绕这么多圈子干吗?”
萧玄衣象被一下击中,立刻无言。嗫嚅了半天,才说道:“我想跟你借一两银子。”
“平时你吃包子的时候,也没这么客气过,今天是怎么了。”孟知微开始取笑萧玄衣。
“事情不一样,吃饭吧,咱们两个吃了。再说饭这东西,是不分你我的。现在我跟你借一两银子,是我自己要用的。”萧玄衣有自己的一套观点。
“你这话说得好象吃饭跟不用花钱一样。”孟知微说着,就走到床边,摸出一吊钱来,递给萧玄衣。并问道:“你不会是想一子吧。”
“绝对不是。”
“能不能告诉我干什么用的?”
“我是想买一张弓,我要练成李克用那样的箭法。”
“你这种想法倒是挺好,但是我可以事先跟你说,十年以内,你是练不成李克用那样的箭法的。”
“谁说的,李克用也就比我大两、三岁。”
“我说的呀,这事我问过我师父,李克用是沙陀人,沙陀人是不种地的,每天就是放牧打猎。所以从他们祖先时,就传下来一套练习射箭的方法。再加上李克用的祖父辈一直是沙陀人的酋长。箭法本来就很高明,俗话说:将门出将。李克用的箭法是家传的,再加上他自身的条件又好,所以十五岁就勇冠三军。”
“照你这么说,我这一辈子都别想赶上李克用了。”
“技艺这东西,是有诀窍的。没有名师指点,一辈子练不出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射箭有什么复杂的,不就是开弓放箭吗,官兵们都会。说得这么玄乎。”
“学会很简单,想学成李克用那样,就不容易了。”
“我还不信这个邪。”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事先给你说了。”
萧玄衣不再理会,拿着钱去了夷门,买回一张五十斤的弓和十支箭回来。起早贪黑的练了好几天,膀子都肿了,一拉弓便呲牙裂嘴,箭法却没有一点进展,不禁有点泄气。孟知微倒是挺关心他练箭的进程,练功之余,便过来看看。
这天,萧玄衣正在练箭,膀子疼的不得了,见孟知微走过来,不想在他面前示弱,非要拉个满弓震慑他一下。萧玄衣咬紧牙关,左手将弓推出,右手将弦后拽。谁知弓刚拉了一半。突然一阵剧痛。萧玄衣忍不住把弓扔到地上,左手按住右膀子,蹲在地上叫起疼来。
孟知微过来要扶萧玄衣,手伸了一半,又缩回去,问道:“不碍事吧。”
萧玄衣转动了一下右臂道:“不碍事。不碍事。”说着便要去捡弓。
孟知微道:“照这样练下去,箭还没练成,你的膀子就废了。”
孟知微也没理他,走过去捡起弓来,也没有搭箭。将弓举到眼前,两手往外一分,登时将弓扯满了。然后右手一松,只听“噌”的一声弦响。
萧玄衣吃了一惊,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能拉满弓?”
“我不是说了吗,练箭是有技巧的,不是生拉硬扯。”
“你既然会,干吗不早说,教教我。”萧玄衣看到了一线希望。
“我也不会,只是见人这么射过。”
“看来要好几天不能摸弓了。”萧玄衣沮丧道。
“你练箭之前,应该先活动一下血脉,血脉畅通了,再拉弓才不会受内伤。”孟知微很有理论。
“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练箭呢。”萧玄衣好奇道。
“我不是在学算卦吗?”
“多练一样没什么坏处吧。”
“我师父说,一种技巧,练到出神入化,便可以入道了。等入道之后,一法通,百法通。再学什